散夥。(1 / 2)

眼前人,心上人 Fuiwen 11259 字 3個月前

男人似乎沒注意到自己意外受傷的胸口,隻是徐徐鬆開她的手,把菜單放在她懷裡。

金唯抱著厚厚一本菜單,把倚著他的身子悠悠撐直起來,忍著瘋狂亂竄的心跳看菜。

司泊徽注意到她原本雪白如玉的脖子到耳朵,全部飄起了一層粉紅,好像被人灑了粉上去似的。

沒記錯的話,那夜這些地方,每一處他都染指了。

金唯在他滾燙的視線裡,好像忘記呼吸是什麼模樣的了,忽然間就不會了。

轉眼,他把長臂搭在她椅子上,把她才拉開的距離再次拉近。

金唯輕輕咬唇。男人動人的低語在她耳邊蕩漾:“給你介紹介紹怎麼樣?彆說老板招待不周。”

“好。”她輕笑,隻是臉頰格外僵硬。

“你自己先挑挑喜歡的。”

金唯細長的食指先胡亂戳了一道模樣很鮮豔的菜。

司泊徽:“這道的配菜是韭菜,我記得你不吃。”

金唯定睛一看,是韭菜,上麵全寫著英文,她一時沒注意。

“小時候你就不吃任何包了韭菜的小吃。”司泊徽點點頭,“你這口味沒變。”

金唯不知道說什麼,隻是驚訝於他還記得她十年前不吃什麼口味的小吃。

司泊徽點了另外一道菜:“這個吧?這個你吃。”

“好。”

金唯都沒看清是什麼,隻是這一刻因為他的上一句話而對他的想法很信任。

司泊徽和一側立著的侍應生說:“不要放薑,過了香要全部挑掉。”

“好。”服務員記下。

金唯慢慢回想,她好像是不吃薑,吃到一口都會因為那辛辣感皺眉,咽不下去。

在劇組,他們都是進組之前就通過助理了解並登記了她的喜好的,所以從來不需要去額外囑咐,在外麵吃飯又很少,導致時間久了,她都忘記自己不喜歡吃什麼了。

“鵝肝不錯,但是你不吃動物內臟。”

“唔。”

“這龍蝦也不錯,空運來的,不過我看了你那藥的說明書,忌海鮮。”

她再次意外地看他。

司泊徽迎上女孩子濕漉漉的眸光,“你平時沒吃吧?注意點對身體好。”

看她懵懵的,雖然和他對望但是感覺也是魂遊天外,司泊徽乾脆一道道給她點,繞過了她不吃的各種動物內臟,該忌口的,其他的每點一道,都要吩咐什麼不能放,什麼多放點。

金唯偶爾恍惚都以為這些都是他的喜好,直到侍應生出去了,忽然他扶著她的肩把她轉過去麵對麵。

金唯眨了眨眼,呼吸停滯住: “怎,怎麼了?”

“怎麼每次見麵,你都總是丟了魂似的?”他擰眉,琥珀色的眼珠子似蒙了一層霧,寫著滿滿的困惑。

金唯囁嚅了下唇,沒說話。

“到底在想什麼呢?你在外麵也這樣?”

金唯下意識抱歉地解釋:“我,沒,隻是……”

司泊徽就那麼定定地與她視線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交織,纏繞,可是她紅唇囁嚅半天,誘人的唇色搭在那張冰雪般的臉上,勾人心魄,卻最後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氣人的連半句話都沒成型。

最後的最後,隻簡短地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剛剛她在想,他對她這麼好是為什麼,他和那個女人明顯關係匪淺,外麵這樣的女人想必也是一茬接一茬,所以他眼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腦子裡塞滿了霧氣,像個迷路的人。

司泊徽明顯看出來,隻是在他麵前這樣。

赴約的目的是因為她在他臥室逗留的那四個小時,他心裡自然而然想著她是對他也有意思的,他能追到惦記了近十年的人。

但是這依然生疏的態度,他都要懷疑,她那晚就是撐不住,不小心在他身邊睡著了。

輕籲口氣,司泊徽鬆開她,伸手去摸了摸桌上的打火機。

但想起來她在,他順勢去摸煙盒的手在中間停滯了動作,最後隻是由著拇指摸過打火機上的銀杏葉,火光瞬息間從打火機頭噴發而出。

他手指上上下下,火光起起落落。

呼哨的火舌聲讓人不難覺得,他好像心情不太愉悅的樣子。

金唯已經後悔主動約他還債了,但是來都來了。

她悠悠盯著那打火機,找了個尷尬的話題打破沉寂:“你喜歡楓葉嗎?”

“不喜歡。”

“哦。”她越發尷尬地笑,收回目光乖巧坐好,等上菜。

司泊徽:“這是銀杏。”

“……”

金唯眼角一抽,重新看了過去,他拇指挪開打火機的機身,露出整個銀杏葉的曼妙弧度。

金唯不自然地一笑,但這一笑有些真心:“哦,是銀杏啊,我挺喜歡銀杏的。”

“我也喜歡。”

“……”

金唯想起劇組女演員說過,他有一枚銀杏胸針。

挺巧的,以前在覽市,從他們經常吃早餐的小店到校門口,會經過一條銀杏大道,所以她莫名就很喜歡。

她從那會兒開始喜歡的銀杏。

菜很快就上來了。

金唯還沒反應過來,桌上已經擺滿了,還有一瓶酒。

瞥了眼那瓶酒的度數,金唯莫名感覺他不會給她倒。

確實也在她預料之中,司泊徽自己起了瓶塞,端起一個剔透的水晶杯,倒滿一杯,端起來就喝了半杯。

不說這酒價值之昂貴讓人咋舌,就說這度數,也不應該一口悶掉半杯吧,這不會暈嗎?

金唯都不敢說話了。

司泊徽兩口喝完一整杯酒,拿起筷子給她夾了菜:“吃啊,乾坐著乾什麼?”

金唯看著小碗裡的東西,默默拿起筷子:“謝謝。”

司泊徽吃了口菜,出聲:“這些年都沒回覽市嗎?”

“回了,比較少,沒有久待。”金唯聲音很小,不是很喜歡和他聊從前,總覺得,物是人非。

想起剛剛那個女人,她甚至都食不知味。

司泊徽:“那喜歡北市嗎?你就是來這讀書?”

“高中在林州。”

“那林州怎麼樣?”

“不怎麼樣。”

司泊徽邊倒酒邊看她,好像第一次在她嘴裡得到這種不是隨意應承的話,難得有她不喜歡的。

金唯看似在專心吃東西,其實吃的什麼她都不知道,一直在注意著他灼熱的目光。

他終於收了回去,一口又喝了一杯酒,輕籲了口氣,問:“是嘛,不喜歡什麼?”

金唯:“不想提了。”

他再次看了看她,想起她之前說過,出道是因為她後來搬出了父親重組的家,沒錢。興許是那個在林州的家,給她留下什麼不愉快了。

司泊徽沒再問。

他放下杯子,又給她添湯布菜,盛了碗菌湯給她,又拿了公筷給她夾菜到碗裡。

金唯很不自在:“謝謝,你自己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