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消息。(1 / 2)

眼前人,心上人 Fuiwen 11475 字 3個月前

她發這樣的通告,近期應該是要離開北市了。

司泊徽思考了一晚上,在想要不要見她最後一麵,理智上覺得不要去打擾她了,但是情感上又像最近泛濫的雨水,根本控製不住。

一夜過去,終於在第二天,他發現她家裡的窗簾都拉上了,人似乎是要下樓。

司泊徽立刻也下了樓,開了車繞到她樓下。

果然十分鐘後,下來了一個熟悉的小身影。

她拎著個行李箱,戴著口罩和帽子,踩著小白鞋,人溫溫柔柔地站在單元樓下,貌似在等車。

司泊徽降下車玻璃,按了下喇叭。

金唯看著天的眼神輕移,循聲望去。對上那副熟悉的琥珀色眼珠子,她愣了愣。

司泊徽把手伸出去搭在車窗上,再招了招。

金唯抿唇,又站了幾秒,最後才邁開細微的步伐,慢悠悠朝那個車子走去。

司泊徽沒下來,隻是朝她牽了牽嘴角,問她:“腰有沒有好點?”

金唯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眼睛濕了,眨眨眼抑製住這層濕意。

“我吃藥了,隻是效果不太明顯。”

“所以想休息?”

“嗯。”

“還是吃以前的藥吧,我回頭讓人給你送。你回覽市嗎?”

金唯低垂著腦袋,起初沒說話,過幾秒,在他炙熱的注視下,才說:“回去幾天,陪陪外公外婆,然後我要去新加坡找我媽媽。”

司泊徽忽然心扯了一下,好像是他的小唯被人欺負了,欺負了就找媽媽去了。

他徐徐點點頭:“明天,明天我讓人把藥送到你家裡。”

“不用了。”

司泊徽沒說什麼,就默認送了。

金唯扭開頭看了看自己放在入戶大廳門口的行李:“你走吧。”

“嗯,一會兒就走。最近…你彆吃辣,彆吃涼的,不舒服讓外婆給你煮藥。”

金唯回頭望入車廂。

司泊徽迎上她的目光,搭在車窗上的手伸去握住她的手:“你生理期到了。”

金唯怔怔望著他,才發現他還記著她的生理期。這麼想來,過去好像是每次一臨近這種日子,他都會不讓她亂吃,可她從來沒想過是他每個月都記住那一天。

“口罩摘下來一下行不行?”司泊徽問她。

金唯回神,猶豫了須臾,拿出被他握住的手掌,抬起來把口罩摘下來了,然後她往回走去拿行李箱,拉著箱子邊走邊和對麵車裡的人對視,最後越過他徑直往前。

蘇琳把車開過來了,見她自己拉著箱子過去就原地掉頭。

司泊徽隻能透過後視鏡看著那個纖細背影漸行漸遠,最後她站停在車門口,往後看他的車。

那張雪白靈動的小臉在後視鏡裡格外清晰,格外孤單,很像小時候,才十四歲膽小自卑的小女孩。

最終她上了車,車子漸漸化為一個小點,消失在後視鏡中,消失在司泊徽眼中。

十一年,結束了,結束在北市某個冰涼的清晨。

司泊徽心臟抽疼得好像無法呼吸,把人埋在了方向盤上。

這些年在這座城市努力鑄造出來的堡壘好像傾塌得如山崩,將他壓在廢墟之下,他睜不開眼,不知道以後在這座表麵繁華其實已經虛無的城市怎麼繼續一個人生活下去。

以前有她在,現在,雙手都空空蕩蕩。

忽然間他像她十六歲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一樣,對四處充滿茫然。

而這種茫然又間接是他導致的。

司泊徽被這兩種窒息的感覺交織得,痛苦不堪。

金唯回家時弟弟還沒開學,秦譯問她身子怎麼了,那麼嚴重嗎?

她隨口說不嚴重,隻是累,所以借口休息個一年半載的。

這個秦譯自然支持她,隻是幾天裡他提起幾次姐夫,她都是興致寥寥沒有過多應和。

秦譯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金唯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點頭說,嗯,吵架了,不要提他。

她沒有跟外公外婆說關於他們倆的事,隻說她最近想去看媽媽。

外公外婆沒意見,不過秦譯那天送她去機場,問了她去多久,得知金唯要去一年,他震驚了。

少年在機場看著姐姐不可思議地問:“什麼?你要去新加坡一年?那我姐夫怎麼辦?”

金唯低下頭沒說話。

秦譯見她這表情,心裡有些不安:“你們吵什麼架這麼嚴重啊?你這是不顧他死活了啊。”

“……”

“感覺我姐夫也不像是會和你吵架、還讓你跑回來的人,你告訴我你們吵什麼吧?他做什麼對不起你的惹你生氣了?我找他說道說道去。”

金唯沒說話。

秦譯眯了眯眼:“姐?”

“我們分手了,小譯。”她抬起頭看著少年。

秦譯怔愣:“什麼?”他怔怔看著姐姐,瞳孔裡滿是震驚,腦海裡已經一下子回想起當初他去北市時姐夫是如何照顧他的。

“我和司泊徽,分手了,以後不要提他了。不要跟外公外婆說,我會說他今年忙,不回覽市過年了。”

“為什麼啊?我姐夫做什麼了?你們就分手了?”他馬上問。

金唯搖搖頭:“有緣無分吧,他…還是挺好的,你不要對他有意見,他對你是,很好很好的。”

說完就說她要趕飛機了,拉著行李箱邁開腿往前。

秦譯一個人在後麵定定看著。

等把她送入登機口回來,坐回車裡,他拿出手機馬不停蹄地就給司泊徽打了電話。

司泊徽在公司。

剛開完一個會,正坐下喝一口咖啡,椅子朝後轉去,目光飄去的是覽市的方向。

目光越看越遠。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就看看她拍戲的方向,家裡的方向,但現在整座城市都沒有她的身影了,司泊徽隻能看遠,雖然什麼都看不到。

手機在辦公桌上響起來。

司泊徽接電話的興致很低,隻是懶洋洋回眸看了眼,在猶豫接不接。

不過定睛一瞧,屏幕上顯示的是“小譯”二字。

司泊徽一怔,拿起來點了接聽:“小譯?”

“姐夫?你在忙嗎?”

“沒。”司泊徽起身走到窗前,“剛開了會,坐會兒。怎麼了?你開學沒有?”

“還沒,得九月底才開學。”

“嗯,那有空就多陪陪你外公外婆,等上學了就沒時間了。”

“我知道。”說話,停了兩秒,秦譯問,“姐夫,你和我姐姐,怎麼了?”

司泊徽望著窗外,沉默了下去。

秦譯在他的沉默中心算是徹底死下去,“姐夫?怎麼了?好好的你們分什麼手啊?你總不會,做什麼對不起我姐的事吧?”

“…小譯,你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