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會瘋。(2 / 2)

眼前人,心上人 Fuiwen 12457 字 3個月前

在那邊待了快半個月的時候,金唯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好像耳邊有句話,說,他半個月來一次?

所以她第一次用工作室的號更新了動態,並且定位在了馬來西亞的一個海灘。

遠在北市的司泊徽確實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見她在外麵玩,他就沒去了,隻是保存起了她那張在海邊沐浴陽光的背影照,反複看了許久,又設置為新的手機背景。

他們一家三口在馬來度假度了一個月,十月中旬才回了新加坡。

金唯能感覺到,回家那兩天,司泊徽好像又到新加坡了。

她在家裡彆墅的院子裡玩時,接連兩天在附近看到同一輛車。

晚上似乎樓下也有人走動,來來回回在附近停留,但是她下樓或者出門,那輛車就開走了。

金唯就站停,看著那車子走的方向沒動,眼眶泛紅。

她其實也隻是一點衝動,實際上不敢上前去敲車窗,問,司泊徽嗎?

她不知道怎麼去和他說接下來的話,讓他看到她一句話都說不成就哭的樣子。

後麵漸漸的,她就確定那輛車真的是司泊徽的了,他偶爾一周就來一次,偶爾也十多天才來一次,好像是忙,但是他半個月之內一定會出現。

感覺到他來了,金唯雖然沒有見到人,但是心裡就會舒服很多,那兩天沒那麼難以入眠。

隻是他走了,她又好像被拉入一個“失去了”的怪圈裡,無法自拔,無法精神起來。

她在九月份到十二月份幾個月裡,並沒有因為他的惦念而好轉,反而更加難受,在和為蔚說她去不了倫敦參加她的婚禮時,那天的難受尤為尤為地嚴重。

看她鬱鬱寡歡已經幾個月,精神狀態愈發地差,秦歆非常擔心,想勸她回國去,去找她的司泊徽。

可是剛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金唯就說不要說這個事,眼眶裡也都是淚,秦歆就被嚇得不敢再提。

二十四歲的女孩子已經足夠成熟也足夠理智,不能接受自己釋懷那段十四歲就失去家庭、和小三共處一室、在十六歲起又一個人生活多年的漫長日子;說遠了,她這一身無法治愈的傷,也是當年為了生活費拍戲所致,她拍的第一部戲,有多拚命,受傷沒有休息好就複工。

當年為了生活有多艱辛,她現在就有多不能接受自己原諒那個女人,接受自己去和她有關的任何人和事有任何的牽扯,哪怕自己分手後,痛苦不堪。

哪怕覺得自己的世界沒了,她也不去接受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世界。

梅晚沁總是輕飄飄的,溫柔地訴說自己的愛情,企圖得到受害者的原諒,但她不知道她毀了多少東西,毀了一個小女孩原本應該最無憂無慮的十年。

秦歆知道她現在好像是被困在海中央,離岸邊和海的另一麵是同等的距離,但是她不願意上岸,她覺得兩邊一個是曾經那個家一個是司泊徽,彼岸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此刻寧願把自己溺死在海裡。

金唯現在有點偏執,寧願折磨自己也不回頭,可能時間越長,思念越長,她越不會原諒,越不會讓自己往回看。

就如同司泊徽一次又一次地來,他每次來她都會知道,但是他們從來沒真正見過麵。

司泊徽想過年的時候去新加坡,所以春節前回了趟覽市。

落地時是下午,他帶著禮物先驅車去了覽北。秦譯和外公外婆都在家。

見到他,秦譯欲言又止幾秒,最後還是喊了一聲姐夫。外公外婆不知道情況,對他格外熱情,非要留他吃晚飯。

他們告訴他,過兩天要去新加坡過年去。

司泊徽應了好,又給兩位老人家和秦譯留了新年紅包,說年後再來探望他們。

回家見了爺爺與父親,司泊徽去樓上看在休息的梅晚悅。

梅晚悅精神狀態有些差,司泊徽聽說是剛剛和他小姨打了電話,他就沒有多說什麼,隻當她們打太久了,說話說累了。

聽他說過年不回來了,母親好奇道:“過年你都不回來?公司放假了你還留在北市做什麼?”

“想去看,朋友。”

“你小姨才說她最近身子不舒服,過年不回來了,你也不回來。”

司泊徽沒有說話。

“看什麼朋友呢?我還以為你過年會帶女朋友回來呢,怎麼不安排啦?”她輕歎口氣,“早點帶回來,早點結婚也好,彆哪天我冷不丁身子不好,連兒媳婦都看不到。”

司泊徽坐在她床邊的一把椅子裡,依然沉默不語。

梅晚悅茫然地看著兒子:“怎麼了?”

男人聲色淡淡:“我們分手了。”

梅晚悅神色一頓,隨即變為驚訝:“為什麼呢?”

“她是我小姨父的女兒。”

“什麼?”梅晚悅回味了下這句話好一會兒,才漸漸捋清裡麵複雜的關係,“你小姨父…現在這個小姨父,頭婚的女兒?”

“嗯。”

梅晚悅深呼吸:“那,那怎麼就分手了?”

司泊徽看母親:“您不知道,我小姨是怎麼和我現在這位姨父走到一起的嗎?”

梅晚悅愣愣地看著兒子。

司泊徽闔下眼。

梅晚悅語氣輕緩,透著一抹無可奈何:“我知道,我以前知道,有一陣我沒再理她,以為她會斷了,誰知道後來她說他離婚了,他們要結婚了,我很生氣,隻是,”她深深歎息,“隻是也沒辦法就不再和她聯係了,我從懷孕到生孩子,你小時候,都是你小姨在照顧的。”

司泊徽沒有言語。

梅晚悅深深歎息:“所以,你那個女孩子,她和你分手了嗎?不願意和我們家有牽扯了?”

“嗯。”

“對不起,當初無論如何不應該讓你小姨一意孤行的。”

司泊徽在家裡待到了除夕早上,那天在覽市直接飛新加坡。

到時正是國內除夕夜萬家燈火起、吃團圓飯的時候,才到他們家附近就看到秦譯和姐姐在門口的身影,似乎是吃完飯了,剛散步完回來。

金唯其實挺喜歡出門的,在家裡一個人的時候挺壓抑的,隻是也不能出去了一直不回來。

要進門時,不知道怎麼了,似心中有所感應,她往回看向前麵一段路。

那輛熟悉的車又停在那兒。

金唯瞳孔微微一縮,心口也漏了一拍,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車沒動。

路燈灑在車子的擋風玻璃上,柔軟的光滲透進車廂,那張每晚在夢裡定時出現的臉隱隱約約的映入她眼中。

時隔半年,這是他來的第十次,兩人終於第一次看到對方,他看到她,金唯也看到了他,彼此也都知道,對方看到了。

外套裡的手機振動了下。

金唯拿起來。

半年沒有消息的微信跳在首頁,司泊徽給她發了句:

“新年快樂。”

金唯出神了一分鐘後,朝那輛車走去。

十多米的距離,她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停在駕駛座外。

司泊徽沒想過她會過來,不由降下了車玻璃,望出去。

她對他說:“新年快樂……年後,不要來了。”

司泊徽倒是沒什麼傷感的,朝她笑了笑:“我以後不被你知道,不打擾你。”

金唯眼眶猩紅,仰頭看了看彆處。

司泊徽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單薄的身子,那種想抱人的衝動在胸口呼之欲出……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最終,喑啞的男聲說了句:“對不起小唯,我也不想打擾你,可是,可是如果一輩子不見你了,我覺得我會瘋。”

金唯捏緊了手掌,指甲陷入了她細嫩的肌膚。

司泊徽把手伸出車窗,碰了碰她的手指,讓她鬆開:“我就看看,你過你的,好好過你的,你想乾什麼都行,你當我不存在,好不好?你談戀愛,結婚,都行。”

金唯哭出來。

司泊徽的手臂驀然僵硬,看著自己的指尖觸碰到她的手指,靜靜聽著她哭,覺得兩人的距離從沒這麼近過,也從沒這麼遠過。

須臾,眼淚掉下來,砸在他袖子上。

司泊徽忽然打開了車門下車,再打開後座的門,把她帶了進去。

金唯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看著陌生的車廂,慌慌忙忙地抬眸看著闔上車門轉身過來的男人。

還沒看清楚,司泊徽就張開他的黑色外衣把她裹入懷,低頭堵住她的唇。

眼淚流淌入他的口中,鹹澀泛苦的味道讓司泊徽一邊擰眉一邊看她,兩人都沒閉眼,一邊接吻一邊看著對方。

“我們繼續,在一起好不好?小唯?”司泊徽的聲音帶著輕輕的顫,嘶啞得仿佛幾夜未眠,花了非常非常大的努力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