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等他。(1 / 2)

眼前人,心上人 Fuiwen 13421 字 3個月前

金唯沒有應,也沒有拒絕,隻是定定看著自己手指間捏著的手鐲。

司泊徽伸手接過,再重新給她溫柔地一點點套進去。

她皮膚白,和冰水一樣的玉鐲幾乎相融為一體,戴進去格外漂亮。

這手鐲在他手指間,套在她腕間,有種他們就此永遠不分離之感,仿佛以後再也不會真的有分開的時候。

金唯盯著那手鐲上他的手,眼眶中總是無法抑製的濕熱。

“我們小唯要永遠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在我看得到的地方,看我,對我笑。”司泊徽抬起手,捧著她的臉親一口她的額頭。

金唯第一次沒有躲閃。

可能司泊徽是真的太希望她好了,那看似分開後再沒有交集的十年,後來發現和他好像息息相關,明明心疼她心疼了多年,最後卻發現和他逃不了關係,他這一年因為這個事,因為和她分開了,也過得很痛苦很痛苦。

所以司泊徽太希望她好了,即使這份好與他無關。

金唯控製不住掉眼淚。

司泊徽哄了會兒才把她帶下樓一起用早餐。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家裡的兩位大人明顯是默認他們這樣來往,接觸,隻要金唯開心,他們怎麼都能接受。

司泊徽是挺愧疚的,尤其是麵對秦歆的時候……秦歆溫柔,人已經近五十依然風華依舊,眉眼間和金唯相似了七八分,可以看出金唯的顏值基本是遺傳了媽媽,性子也是。

秦歆對梅晚沁的事隻字沒提,可能是已經過去了,他是小輩,她不遷怒,更多的是金唯目前的情況,她也不會提起這事,隻是希望她過得好,隻要金唯好她怎麼都可以接受。

司泊徽也不會辜負秦歆的大度,把女婿該做到的,事事都周到的安排上了,他帶著藥來,麻煩她叮囑金唯日常記得吃,告訴秦歆金唯喜歡吃什麼,什麼需要忌口,這些都是秦歆不知道的,她和女兒分開太久了,很少一起吃飯,過去偶爾一年半載的那麼一頓飯無法察覺出來她現如今的喜好和忌口。

司泊徽這幾次來的時間比之前都久,以往他是晚上來一夜,第二天就走了,最近他能見到金唯了,就沒那麼早走,總是第二天還來看她,看完才離開。

金唯最近上映的電影因為沒有女主角跑宣傳,還上過一次熱搜,效果倒是和她親自出席一樣,給電影帶了一波很好的熱度,加上這是她暫停娛樂圈工作後的唯一的、僅剩的一部電影,大家都怕後麵也看不到,所以這部電影上映首日票房就爆了,是整個七月暑期檔的票房冠軍。

電影的題材也挺新穎,雖是文藝片類型,但是從九十年代跨越到當下,是同一個主人公在兩個年代裡的兩個帶有交叉性的故事,所以影片自帶玄幻色彩,又有文藝片的浪漫、年代片的氛圍,故事感十足,特彆吸引人。

票房自首映以來數據就非常好,一路在暑期檔的一堆大片裡高歌猛進。

晏協之前就很想讓金唯出演他那部新片,是玄幻題材的,但當時她在和公司拉扯合同關係,就暫時沒找,去拍了彆的戲,直到去年重新啟動了那部戲,想繼續找金唯,結果碰到她休養暫停娛樂圈事務。

現在他這戲已經定下演員了,開機了,再看到金唯在新片裡的演技,他後悔操之過急,就應該等她回來的。

那天出去喝酒,他和司泊徽說這個事,又和司泊徽打探金唯的行程。

司泊徽不懂,反問道:“你這戲不是已經開機了嗎?你還惦記我家金唯乾嘛?”

包廂裡的人笑得不行,“我家金唯,我家金唯,嘖嘖嘖,甜死了。”

晏協說:“下部戲不行嗎?”

“你少給我女朋友安排工作,她假還沒休完就安排。”司泊徽皺眉,眉眼間都是不滿。

晏協說他戀愛談得,工作都不管了,讓他少在外麵幫金唯拒絕工作,女明星對事業都是很上心的。

兩個人惹得包廂一群人一晚上樂不可支。

按以往司泊徽肯定不會私自做主拒絕金唯的工作,雖然表麵上沒少慫恿她息影,他養,但是這些都是基於他看她拍戲拍的很辛苦,身體也吃不消,他心疼,所以開開玩笑引誘引誘,但是她自己事業心強,不想被他養,覺得有隱患,這些他都是知道也理解的。

他支持她的所有工作,這個工作能給她安全感,她從十幾歲就靠這份工作養活了自己,所以他從來不會去否認她這份工作的優秀,與她自身的優秀。

這次在外麵替她主動拒絕了大導演的戲,是因為知道她自己的團隊也拒絕過,加上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小唯現在還拍不了戲。

哪怕是她年底回國了,最多也就是跑跑商務,她的身子和精神還無法支撐立刻就進組,一下子就開啟幾個月的拍攝,她還不行。

後麵一段時間裡,司泊徽總是三個地方連著跑,每次從新加坡回國,他先到北市,工作一兩天再去覽市看望梅晚沁。

梅晚沁起初病情反複,七月中旬的時候以為有好轉,但是到了八月份忽然又惡化。

那幾天醫院聚集的人有點多,司泊徽常常看到人多就沒多待了,坐坐幾分鐘就走。

那天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屋子裡有爭吵聲。

聽了會兒,是梅晚沁想出國養病,金益淵覺得風險太大,可能是花錢找罪受,不同意出國。

傅冰說他是怕自己花錢,因為梅晚沁這一陣生病後,就把手頭上的梅氏股份都轉移到她名下,這樣一來,他們家裡能拿的錢就不多,梅氏的股份金益淵占的是極少數。

所以傅冰說沒關係,出國的費用一人一半,她會養她媽。

但是金益淵就是怎麼也不同意出國,隻同意出院,說她在醫院待膩了就回家,他照顧。

而他現在人也不在覽市,回了林州說是有事。

傅冰就在病房裡冷嘲熱諷,表示:“回家,這個樣子回家不是送死嗎?”

大舅舅梅向東說:“你媽媽倒是自己也想出院。”

“她腦子已經不清醒了你們去聽她的。”

“……”

“要麼讓她丈夫接她出國去療養,要麼就在這養著,回家要是她腦子不清楚想給她丈夫省點錢,發病不來醫院,什麼時候死了我都不知道。”

梅向東說:“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媽自己想回去,她回去還是你叔叔照顧,用不到你,你這不是也挺輕鬆。”

傅冰冷笑:“他們夫妻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信不過。”

二舅舅梅向北立刻說:“你這話越來越離譜了傅冰,那是你繼父和你親媽,什麼不是好東西。”

“本來就是,一個婚內出軌一個明知道對方有家庭的人還上趕著去當小三的人,這倆是什麼好人嗎?當年她能不管我自己跑到林州去,我現在願意在醫院照顧她就已經不錯了。”

梅晚悅連忙拉住她的手:“冰冰…”

大舅舅嗬斥她:“你這話……你瞧瞧你在說什麼,真是氣死我了。”

傅冰一點沒猶豫地道:“他們倆乾了什麼你們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也沒一毛錢乾係,但是你們要是搞不定我那繼父,就我自己來,你們彆摻和了,除了找麻煩沒什麼用。”

一屋子人氣得都沒人說話了。

梅晚沁後麵偶爾醒來,沒看到丈夫,就問床頭邊的女兒。

傅冰就實話實話,說大概是財產分完,人家懶得來了吧。

病床上枯瘦得不成人樣的梅晚沁聞言,一下子眉頭就皺得不行,氣息孱弱地說她胡說八道,她叔叔不是這樣的人。

傅冰冷哼:“你還真是從年輕到老都自作多情。不是這樣的人能不讓你出國?你想出國他死活不同意?隻能回家?回家有醫療器械嗎?他現在能看著老婆這幅樣子而自己多日待在千裡之外,美其名曰工作忙嗎?”

梅晚沁喘著氣說:“彆說了,你要,你要把我,氣死嗎?”

“那也是遺傳,怪我外婆或者你自己基因不好吧怪我乾嘛?”

梅晚沁氣息混亂,不斷咳嗽。

外麵的人連忙進去。

傅冰被趕出去,她提著包就出門了。

在樓下遇見司泊徽。

傅冰和他說:“人要出院了,後麵不用來了。”

司泊徽淡淡看她一眼:“你回北市?”

“嗯。畢竟人家要出院,我就不去人那個家裡了。”看著頭頂飄落的梧桐葉,伸手接了一片,淡淡笑了笑,“我以為她和外婆一樣呢,結果這都快半年了,也不知是賺了還是找罪受。”

說完她邁下住院部門口的台階下去。

梅向北剛好從電梯裡出來,看到傅冰上車的身影,喊了句:“你又回去啊冰冰?你們台裡就不能請個假?說你媽病重你要照看她。”

“有的是人照顧她。”

“哎你這孩子,她都這樣了…整天較勁。”

任他說著,車子的門還是關了,司機一腳油門下去,車輪碾過小水坑,揚長而去。

梅向北拿了包煙出來,遞一根給外甥,嘴裡念叨著:“傅冰最近屬實有點不像樣了,一來就吵,和所有人都吵,剛剛把她媽差點氣到icu。”

“這不是當年的模樣嗎?”

梅向北在身上摸打火機,聞言睨了一眼外甥,“你說你小姨當年和你外婆啊?”

司泊徽沒有應聲,從自己口袋裡拿出打火機。

拇指碰到機身,火光冒了出來。

給梅向北點完煙,他自己的沒點,一手捏著煙一手握著打火機抬頭看天。

梅向北呼了口煙出來,歎氣說:“你不說我都忘了,這真真是命的事,你小姨當年為了那個婚事,沒少和你外婆吵,把她吵進了醫院,現在她自己女兒也是整天和她吵,真服了,遺傳。”

興許是覺得司泊徽是說話的人,跟他說了他隻會自己消化在心裡,不會對外說,所以梅向北忍不住在這個沒人的地方嘮嘮嗑:

“你外婆當年就不同意你小姨和眼下你這個姨父在一塊,兩人大學時談著,但是對方家裡覺得我們這樣的人家,你小姨不是過日子的人,所以不同意,你外婆又覺得人家夠不上我們家的條件,加上還先嫌棄起我們了,所以更加不同意了。”

“後來就分了,你小姨和冰冰她爸爸在一塊了,兩人起初也挺好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看不順眼了,她覺得冰冰她爸爸隻顧著工作不是過日子的人,吵多了就離了,然後一言不合又去和那個大學的男友在一塊了。”

司泊徽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原本沒有點的煙不知什麼時候,點上了。

“她說的時候那個男的剛離婚,你外婆就不同意,說剛離婚就在一塊,不穩妥,她就又和你外婆吵,說事事乾預她,事實上我是也覺得不穩妥的,誰剛離婚就又好上了啊,這不無縫銜接嘛……”

見司泊徽一直沒出聲,梅向北瞥了眼外甥:“泊徽?”他忽然笑了笑,“二舅老擱你麵前說你小姨壞話,你是不是心裡不爽來著?你向來孝順。”

司泊徽搖搖頭:“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小姨的事?以前你外婆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