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好說來也覺得奇怪:“要說秦夫人是秦大人的枕邊人,若是秦大人有什麼事情,也不會瞞著她,我們倆有事,也不會瞞著對方,可秦夫人也不知道?”
“秦夫人到如今都不相信,秦大人會做出這種事情。”裴慎歎氣:“瞞著枕邊人又算什麼,當初我在源州時,鄭大人不也沒把事情告訴鄭夫人,生怕連累了她們。”
“可通敵賣國,又與鄭大人的事情不同,鄭大人不說,那是保護鄭夫人,秦大人的事情若是真的,一查出來,反而還會連累秦夫人。”甄好心裡頭奇怪:“要是真要保護秦夫人,那也應該是早早與她和離,多多補償她才是。”
裴慎一聽‘和離’、‘補償’什麼的,就頭皮發麻。
“秦大人與秦夫人伉儷情深,哪裡舍得和離。”
“既然如此,也應當更是舍不得連累了秦夫人才是。”甄好說:“你也不是不知道秦姑娘如今的處境,身上的銀子也花光了,他們差點就要走投無路,難道秦大人就沒料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先前沒料到,後來事發時,他得了病,又拖了幾日,應當也是有些準備的。”
裴慎沉思。
甄好說:“就算是我,若是我在意的人,我也是要把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帖,我才好放心的去。要我是秦大人,我明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就更要把你們安排好。要是秦大人是無辜的,那會兒說不定還有些難言之隱……對了,秦姑娘和我說,秦大人生病那會兒,最怕見著人呢。”
“怕官差來抓他?”
“或許怕的不是樊大人。”甄好想了想,道:“若是秦大人是無辜的,那當然最是希望樊大人能查清真相,他有什麼好怕的?”
裴慎想了想:“或許我該去問問秦夫人。”
不管是秦大人有沒有囑托什麼,或是那時候誰還來看過秦大人,秦夫人也應當是最清楚的人。
秦家出事之後,秦夫人遭逢丈夫去世,受了重大的打擊,後來又被趕出秦家,她過了大半輩子的舒坦日子,驟然顛沛流離,再加上傷心過度,沒多久就病倒了,後來又一直鬱鬱,她性子軟弱,如今纏綿病榻,才讓秦姑娘一個未出閣的柔弱姑娘撐起了家。
裴慎找上門時,秦夫人剛病過一回,連坐也坐不起來。
秦雲有些拘謹,小聲對甄好道:“我家什麼也沒有,也沒法招待夫人。”
甄好安撫地拍了拍:“也沒什麼好特地招待的。”
她左右看了看,見秦雲的幼弟躲在門後怯怯地看著自己,又讓枝兒跑去外麵買些點心回來,拿著哄了他。
先前的事情,其他人都記不太清楚了,可秦夫人卻一直記得。
那是她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從官差上門的時候起,到秦大人得急病去世,那段日子裡的所有細節,她無時無刻都在不斷回憶起,許多彆人都忘記了的事情,她都還記得很清楚。那時候遭受的委屈與屈辱,還有旁人的好,她也記得清清楚楚。
秦夫人回憶起來,目光也有些恍惚。
“那會兒出了事,大家可都不敢來了,來的最多就是樊大人他們,他們想要把事情查清楚,我也想,我記得也做清楚。”秦夫人說:“可惜呀,樊大人來了那麼多回,卻是什麼也沒查出來。”
裴慎問:“除了樊大人,就沒彆的人了?”
“也有,老爺生了病,那會兒還沒人說老爺通敵賣國的時候,他的同僚來了不少,還有他生前交好的那些人。隻是後來不知道是誰先傳出來的話,來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那會兒來了誰,你還記不記得?”
秦夫人眯起眼睛,又回想了許久,才吃力地道:“我記得……有戶部的崔尚書,盧侍郎……唉,老爺是戶部的人,丟的又是那麼大筆的銀子,戶部的人最著急,也最擔心,除了樊大人之外,來的最多的也是他們啦。”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啦~
大家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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