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淳便聽話地捂住眼睛,不敢再往這邊看。
甄好:“……”
甄好心中想:改天她要去找趙夫人提一提,這桂花酒的後勁也太大了些。
這會兒還早,甄好便讓廚房做了兩碗醒酒湯,讓甄父與裴慎都喝了下去。那桂花酒本就是一壇子普普通通老少皆宜的酒,並不烈,連女人都可以喝,可偏偏遇著了兩個酒量不好的人,灌了兩杯濃茶也不管用,還是一碗醒酒湯入肚,才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甄父還直皺眉頭:“爹又沒喝醉,喝這個做什麼?方才在外麵吹了風,如今可已經清醒過來了。”
甄好不理他,強硬地讓他喝了。
倒是裴慎十分主動,甄好端過去的時候,他自己接了過去,仰頭一飲而儘,還乖順地道:“夫人要我做的事情,我萬萬不會拒絕的。”
甄好:“……”
甄好心中想:等裴慎酒醒了,再想起他做了什麼,可彆自己先找個地方把自己給埋了。
可該來的,總得逃不過。
醒酒湯入肚,裴慎原本亢奮的精神才總算是冷靜了不少,他的腦子這回才總算是清醒了。
等清醒之後,回過神發覺自己做了什麼……
噌!他的耳朵比先前更紅了。
裴慎捂住嘴巴,滿臉震驚地看了甄好半晌,才滿臉通紅地轉過了身去,甚至連與甄好的視線對上都不敢。他捂著嘴巴獨自回味了許久,然後放下手,低頭瞥見手指上的胭脂——那是方才從自己嘴巴上蹭下來的……裴慎的臉更紅了。
他不好意思起來,便一個人捧著坐在角落裡,翻開的書本擋住了大半張臉,視線緊緊追著甄好的身影,等甄好看過去時,便又飛快地移開目光。他這幅模樣,讓甄好險些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麼霸王硬上弓的事情。
她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到底是誰輕薄了誰?!
可偏偏夜還長著,除夕這夜是要守歲的,所有人都待在一塊兒,兩人連分開冷靜都做不到。
捧著書冷靜了好一會兒,裴慎才總算是鎮定下來。
等裴淳與甄父兩人一塊兒在下棋時,他磨蹭磨蹭湊到了甄好的身邊,開口就是先道了個歉:“夫人,是我錯了。”
甄好斜眼看他。
裴慎乖順地道:“我不該……還未經過夫人的同意,就先親了夫人。”
甄好揚了揚眉。
“那時我喝醉了,也是身不由己……我是情不自禁,大抵是平日裡想的多了,便沒忍住,才對夫人做了這等輕薄之事。”他垂下眼眸,模樣是一派的乖巧:“夫人若是生氣,打我罵我都好,可千萬彆憋在心裡頭,小心氣壞了身體。”
還情不自禁!還平日裡想得多呢!
難不成裴慎平日裡除了正經事之外,就隻想著這檔子事情了?
模樣裝得純良無辜,可話卻說的這般厚臉皮。甄好想想他近日裡厚顏無恥的模樣,都不禁想,方才是不是也是裴慎故意裝醉,才借著這個機會占了她的便宜。
可她又知道,裴慎平日裡是萬萬不敢做出這種事情的。沒她的同意,裴慎也就嘴巴上敢占些便宜。
可這也不能怪裴慎,他都喝醉了,半點也理智也沒有,她哪裡能和一個喝醉了的人計較?上回是她睡著時,裴慎偷偷摸摸親她,那會兒也罰得理直氣壯,這回她可清醒著,怪就怪在……她方才也沒有反抗,一時懵了,連推開裴慎都沒做到,這會兒裴慎主動認罰,甄好自己也心虛的很,卻是沒法像上回那樣,還罰裴慎去外頭舉碗。
這會兒天寒地凍,若是碗中的水不小心灑了一身,在外頭站一會兒,說不定還要凍出毛病來。
甄好憋了半晌,才沒好氣地說:“你知道錯了就好。”
裴慎低頭,喏喏應下:“我知道,下回我若是想要親夫人,定要先征得夫人的同意才行。”
他又在心裡頭琢磨著,那壇桂花酒好喝的很,等下回發了俸祿,再去偷偷買上幾壇。
唉。
他都喝醉了,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平日裡不敢做的事情全都做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不多親幾回?
裴慎低眉順目,心裡頭滿是遺憾。
作者有話要說: 裴慎:喝醉了的事情,能要出爾反爾嗎?
裴慎:我小裴慎豈是這種言而無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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