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老爺過來, 最高興的人就是甄好了。
江南離懷州遠,哪怕是甄老爺已經把她的東西送了過來,甄好也沒想過會見到他本人,一時甄好驚喜交加, 險些就要落下眼淚來。
甄老爺連忙道:“彆哭, 彆哭, 這大喜的日子,好端端的要是哭了, 那得多不吉利。”
甄好深吸一口氣,才連忙把自己的淚意忍住。
“爹, 你要過來,怎麼也不和我們說一聲。”甄好問:“你一個人過來的?一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甄老爺搖了搖頭:“我一路走的慢, 跟著附近的商隊過來的,隻是他們不願意來懷州, 所以我過來的時候費了一些時間,好在沒走錯路, 離這兒近了,外頭還有靖王殿下的士兵,有那些士兵在, 也沒遇到什麼危險, 我才一路走到了懷州來。要是換做之前懷州平安無事的時候,還不一定要拖這麼長時間。”
“爹,彆說其他,你能來了就好。”甄好急忙道:“見你平安無事, 我也就放心了。”
“哎,哎。”甄父連應了好幾聲,才又說:“你也是,能親眼見著你出嫁,爹也就滿足了。”
甄父拉著她說了許久的話,說到最後,兩人才想起來今日是甄好的大喜日子,甄父連忙與她告辭,急忙走了出去。
裴慎就等在屋外。
甄父方才一路走進來,把該看的都看了,看的也更是滿意不已,這會兒見著了他,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得好。”
裴慎矜持地抬了抬下巴。
“雖說我也想不明白,這好端端的,你們為何忽然要再成一次婚,可這是你們倆的事情,你們兩個都樂意,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們把這日子過好了,就比什麼都成。”
甄父說完,又問:“你知不知道靖王殿下在哪裡?”
“您找靖王殿下做什麼?”
“我自然是要去好好謝謝他!”甄老爺高興地說:“我這一路走來,到懷州裡,沒出什麼事情,也多虧了是靖王殿下手底下的士兵幫忙,他與你們都是京城來的,又在這懷州裡,想來平日裡對你們也很照顧,我自然是要去好好謝謝他了。”
裴慎:“……”
“怎麼?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裴慎麵色複雜地應了一聲,說:“我讓人帶您去找他吧。”
甄老爺歡喜地應了。
等謝琅收到了他的道謝,心情更是複雜無比。
偏偏甄老爺還渾然不覺,滿臉堆著笑,態度還有幾分殷勤:“靖王殿下派了人在外麵守著,可讓人實在是放心的很,若不是有靖王殿下,說不準那些外族還要對我們這些過路的百姓做什麼,真是多虧了靖王殿下。”
謝琅:“……”
甄父又說:“還有小女的婚事,說來也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都已經是成了婚的人了,卻還又想著再辦一回,裴慎雖是懷州的知府,可有靖王殿下您在,萬事都得聽您的,也多虧了有您這樣寬宏大量的人包容,這事才能成。靖王殿下,今日您一定要多喝幾杯酒,好酒好菜都要多吃一些,可千萬要儘興!”
謝琅:“……”
對著麵前小老頭滿臉的真誠,謝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心想,這老頭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
謝琅隻能心塞著應了,表麵半點也沒有透出來。天知道他到底有多麼的不想來到這兒,看著一個是自己唯一喜歡過的人,另一個又是自己現在最看不順眼的人。
謝琅悶悶不樂,可他這點不順半點也沒有影響其他熱鬨的人,參加喜宴的其他人,照舊是喜氣洋洋的,高興地不得了。
好不容易等請的人都來了,甄父也被請了過去,坐在坐上高堂,樂嗬嗬地等著人來給自己敬茶。
裴慎則站在一側,翹首企盼,不停地回頭看著,等著人出來。
非但是他,連過來參加喜宴的賓客,也全都探頭探腦地往那邊看去,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新娘的樣子。
甄好蒙著蓋頭,被枝兒扶著走了出來。
“快看!裴夫人來了!”
“裴夫人身上的衣裳可真好看,那婚服可真精致,咱們懷州可沒有過這樣好看的。裴夫人拿出來的,果真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