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人這想法沒錯,乍然……
唐家人這想法沒錯,乍然富貴之人,就怕被人提及自己的曾經,也怕因為曾經的一些事毀了自己名聲。
但他們碰上的是當下女子想法截然不同的沈琦芸。
她不要臉!
或者說,臉麵於她沒那麼重要。
這話也挺有道理的,沒有人敢在她麵前說這些胡話,就算是私底下,也不敢高聲議論。那可是王府郡主,一個弄不好可要被入罪,禍從口出說的就是這種事。
沈琦芸見他們,本身也是為了親自唐雨月對此事是否悲憤冤屈,想著若她願意告狀,沈琦芸會幫忙,之後也會安排好唐雨月下半生,儘量要讓她少受此事的困擾。
既然她不願意,沈琦芸便不想多管,揮了揮手道:“我這個人呢,品行正直,看不得有人受苦受冤,幫理不幫親,現如今我和沈家已經沒關係了,如果你們要告狀的話,我還會請父王幫忙。儘快讓罪魁禍首認罪伏法!”
可唐家的目的不是為此。
到了此刻,唐家人隱約明白了為何催不動沈家人了,這沈琦芸壓根就不是尋常女子。
“我們是為您的名聲考慮……”
沈琦芸一揮手,豪邁地道:“不要緊。”
可唐雨月要緊。
這件事情,哪怕唐家和沈家儘量瞞著外人,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其實私底下已經傳開了。也就是說,無論去不去衙門告狀,唐雨月的名聲都已毀了。
去了衙門,將沈糧送入大牢又能如何?
她毀掉的名聲都已經回不來了,還不如拿到銀子買些東西傍身。
“我不想去告!”唐雨月淚水漣漣:“您貴為郡主,不知道這女子被人毀了後有多慘,我再也嫁不到好人家……”
沈琦芸擺擺手:“彆跟我哭慘。”
以當下女子的處境來看,沈琦芸以前很慘很慘,先前嫁過人,不能有子嗣,嫁人隻能往低了選。最重要的是,人心易變,一輩子那麼長,就算現在能選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誰又知道以後會不會被嫌棄?
唐家人不甘心,卻也隻能悻悻離去。
出了王府大門,一家三口不由得回頭看著那高門紅牆,眼神中滿是豔羨。唐父感慨道:“我這兩年和老李頭喝酒,就是為了和他拉近關係。讓他兒媳找她哥哥幫忙將雨月送到貴人身邊。可惜……沈糧那個混賬,特麼的,要不是看他是郡主的哥哥,老子打死他。”
唐雨月低著頭,一言不發。
“先去沈家!”
一行人直奔沈家而去,但此刻的沈家也不安生。原來是之前和沈糧在外認的兄弟找上了門。
還是去年的事,沈糧跟他一起去賭坊,兩人手氣不太好,欠了許多銀子。二人那時候感情好,親如兄弟一般,錢財上沒分得那麼清楚,當時說好了的,二人一起借,一起賺錢,贏錢了平分。
但賭這玩意,十賭九輸……去賭坊那樣的地方,堪稱十賭十輸。
不過一個晚上,二人欠了百多兩銀子。當時都是沈糧坐在桌子上,他那兄弟李三跑去拿的銀子,幾張借據也是那李三摁的。
後來越輸越多,李三就不想去了。可沈糧說不要緊,如果真的輸了,沈琦芸會幫忙還債,讓他再去借些回來翻本。
彼時沈琦芸是王府中的丫鬟,沈家一直說她會給貴人做妾,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底氣特彆的足。不知內情的人,就懷疑沈琦芸已經是貴人枕邊人了。
反正,李三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又去拿了幾次銀子。後來全都輸光了。
賭到了天亮,沈糧翻臉不認人,不承認兩人合起來賭錢的話,隻說自己是幫他押大小。
李三急了。
賭坊的人也急了,由於借據是李三摁的,他們找不著沈糧。隻能使勁逼迫李三,希望他能去讓沈糧還上這筆銀子。
李三迫於壓力,確實上門幾次,但是都沒能見著人。就算見到了,也隻能說上幾句話。
賭坊眼看追不回,一氣之下,將李三狠揍了一頓。下手挺狠的,李三的兩條腿骨都斷了,那之後隻能躺在床上讓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