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妃轉而又道:“我看到你和苗姑娘在一起,她找你說什麼?”
沈琦芸聽著這話,心中怪異,反問道:“她應該跟我說什麼嗎?”
王妃看著她,半晌才道:“我聽說安王妃和苗夫人喝了幾次茶。”
聞言,沈琦芸秒懂。
應該是兩家有意結親。沈琦芸回想了一下苗姑娘的容貌,道:“挺好的姑娘,兩人也挺相配的。”
她說這話時神情一點都不勉強,王妃頗有些無語:“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
沈琦芸疑惑問:“說什麼?”
王妃啞然。
任何女人,對待自己孩子的爹,心情肯定都有些不同,但女兒好像沒這煩惱。
要麼她太會裝,要麼就是真的放下了嚴韶羽。
後者對她和趙王府都是一件好事,王妃確定她沒有傷心難過之類的神情,又笑著說起了另外一位有趣的姑娘。
赴宴後,趙王回封地的日子也定了下來,就在十日之後。
日子定下,王妃就更忙了,每天都在收拾行李。沈琦芸偶爾也過去幫忙,不過,大部分的時候都會被王妃給攆出來。
喝了藥的她,精神好轉許多。值得一提的是,趙王爺已經提出將周太醫一家帶去封地,皇上答應了,周太醫已經開始收拾行禮。
會討要周太醫,純粹是為了沈琦芸。
沈琦芸並不抵觸去封地,她如今有孩子,離開京城對她對孩子都好。她也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采買一些喜歡的東西帶走。
這一日,沈琦芸正在翻箱子,聽到丫鬟稟報說太子妃回來了。
趙王夫妻倆要走,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見麵。太子妃常回來本就是正常的。
尤其太子妃如今中了毒,還未尋著解毒之法,回趙王府就更正常了。
沈琦芸還是很樂意去會一會她的。
正堂中,太子妃眼圈通紅:“周太醫能夠緩解琦芸身上的毒,肯定也能有法子救我。你們卻要將她帶走……果然是將她當做了親生。但是,父王,我也是你的親生女兒,那麼多年的父女情分不是假的,我放下了自己的心上人嫁給殿下,可都是為了趙王府。不說情分,隻看我的付出,你們都應該將太醫留下。”
“他救不了你。”王爺無奈:“琦芸中的不是紅顏劫,所以才有緩解之法。你這……我勸你落胎。”
太子妃瞪大了眼:“您知道我能有這個孩子有多不容易嗎?”
“我是為了你好。”王爺板著臉:“為了孩子和榮華富貴丟了自己的命,那是最愚蠢的事。你做這個太子妃,並非我所願。但皇上有這旨意,咱們身為臣子隻能認了,我隻希望你在皇上對趙王府動手之前幫我傳個消息,其他的……保重自身為要。”
“不!”太子妃伸手撫著肚子,一臉的嚴肅:“父王,我小時候你總說凡事讓我做到最好。既然我做了太子妃,皇後之位一定是我的,太後之位也是。我不允許這期間出任何變故。”
聞言,趙王驚了:“你……”
太子妃彆開臉:“也就是在您跟前,我才會說實話。父王,我會保住趙王府,但也希望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您能推我一把。就比如,現在我需要周太醫幫忙保胎,你就不要帶他走!”
沈琦芸就是這時候進門的。
太子妃聽到她的腳步聲,霍然回頭,剛看清門口的人後,眼神怨毒地道:“你還敢來?”
沈琦芸一臉無辜:“這是我家,我想來就來啊!”
太子妃:“……”好氣!
眼不見心不煩,她乾脆彆開了臉,再次道:“父王,我要周太醫幫我保胎。”
沈琦芸聽得出來,她這話是衝著自己說的,好笑地道:“若是沒記錯,父王已經跟皇上表明了要帶走周太醫,這突然又不帶了,皇上興許會起疑心。太子妃娘娘是想讓皇上知道您這胎不穩?”她似笑非笑繼續道:“若是皇上知道您中毒和趙王府有關……”
太子妃霍然扭頭:“你得享榮華富貴,就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能說。否則,王府上下早晚被你拖累。”
王爺一臉嚴肅:“琦芸說得對,太醫不走,皇上會起疑心。明月,我不會放棄你的,回頭一定會請到名醫給你送來……”
太子妃早在聽到趙王爺第一句話時就滿腔激憤,後麵的她隻當是蚊子嗡嗡響,壓根就沒入心,氣衝衝道:“父王,我腹中是皇上的嫡孫。若您不管,我……”她一咬牙:“我就說下毒之人是沈琦芸。”
她眼神怨毒:“對皇嗣下手,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就算沈琦芸繼續汙蔑我對她下毒又如何?大不了,咱們都彆活。”
王爺啞然:“明月,你太偏激了。”
“這是被你逼的。”太子妃眼淚落下,她猛地擦了一把,指著沈琦芸激動地道:“她腹中的孩子就不該留,生下來會害了王府,你卻拿來當寶,我的孩子才是你最應該拚儘全力護著的那個。父王,你是糊塗了嗎?”
吼到後來,已然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