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跟她說何歡的事,怕影響她了。
她又問道:“真的沒事嗎?你彆騙我啊!”
“沒事,你好好唱歌就行了,到時候你要唱得不好我可就換台了啊!”
“好好好,我再跟你說一下,我大概會在九點這個樣子才上台,當然你也可以從節目開始就看。”
“嗯,我知道了。”
“不對勁,我還是覺得你不對勁。”
她又說道:“是不是歡歡出什麼事了?你讓歡歡接一下電話呢。”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你彆疑神疑鬼的,叫你好好準備,這都快登台演唱了,你這心怎麼這麼大呢?”
她終於沒再多問,應道:“好嘛,那就這樣,等我唱完後我再聯係你。”
“嗯。”
結束了和田潔的通話後,我直接將手機靜音了,然後將手機扔到一邊,什麼都不想去想了。
閉上眼睛仰著頭靠在座椅上,腦海裡再次浮現出以往和何歡的點點滴滴。
這種回憶太折磨人了,越想越心痛。
我隻好睜開眼睛,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我的視線中變得很渺小。
我們不該迷信,也不該信奉無神論,人死後可能灰飛煙滅,也可能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在著。
我是個無能的人,何歡生前沒有讓她過上好日子,隻能在她死後,給她一個美好的祝願:希望她在另外一個世界可以沒有這麼多遺憾和痛苦的過著。
我不想讓自己那麼難過,這也是何歡生前所希望的,於是我又拿起手機,刷著抖音,試圖看一些能讓自己高興的段子。
可不知咋了,以前不是美食就是搞笑的段子,現在一打開全是各種傷感的內容。
於是又點開遊戲,試圖玩一把遊戲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不玩還好,這根本沒有心思玩,遊戲裡麵被彆人亂殺,最後還被隊友罵。
我真服了我自己,為什麼要將自己的痛苦,轉移到彆人身上呢?
我又點上了一支香煙,然後望著那些從殯儀館裡走出來的人,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卻又在笑,還有的人無關緊要的聊著天。
看著這些形形色色的人,我又想起了何歡。
如果人死後還有路可以走,她是正在孤獨的走著,還是被另一種風景所吸引著呢?
正當我這麼想著時,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竟然是溪月打來的電話,也不知道她這時候打電話做什麼,猶豫了一會兒後,我還是接通了她的電話。
“喂,你現在不忙吧,我跟你說個事。”
“你說。”我低沉道。
“我剛剛得到消息,法國那邊公司可能會中斷與你們公司的合作了,目前還沒有確切消息,但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哦。”我淡淡應道。
“你就哦呀?”
“那不然呢?”頓了頓,我又糾正道,“你剛才說錯了,不是我們公司,我現在已經不在那家公司了。”
溪月歎了口氣說道:“就是想著挺不值得的,你為了這個項目付出這麼多,好不容易拿到合同了,卻又……高暢,我就想問你,甘心嗎?”
我用力吸了口煙,又長長吐出後,說道:“沒什麼甘不甘心的,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誰能讓這個世界照著自己想的去發展呢?”
“我怎麼感覺你情緒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