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青春逝去時,我不再傷春悲秋,甚至不再感慨生命的無常。
因為我知道,生活就是生活,永遠不會因為我們的想象,而作出任何的改變。
何歡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她是安詳的,至少對她來說,這或許就是一種解脫。
我合上了書本,終於控製不住的大哭起來。
我的聲音引來了外麵的何叔和何阿姨,他們著急跑了進來。
他們自然也知道什麼情況了,一同衝到床邊,趴在何歡的床沿上,他們也都痛哭起來。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心境是我無法感同身受的,但對於何歡的離開,我隻感覺像是萬箭穿心一般的難受。
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儘管也逼著自己不要太難過。
可這一天真正到來時,根本控製不住。
可難過歸難過,我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努力的活下去。
我仰起頭,將眼淚憋了回去後,走到何叔和何阿姨身邊,一邊拉著何叔的胳膊一邊拉著何阿姨的胳膊。
“叔,阿姨,你們不要難過,歡歡走的特彆安詳,她也不希望看見你們這樣子……我們都應該振作一點,好好處理歡歡的後事。”
我的安慰在這一刻或許對他們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可我一直記得何歡說的話。
這一刻,儘管我也悲傷,可也要讓自己振作起來,去接受這個事實。
我希望生命的終結不是痛苦,而是一種經曆了世間無數困苦後的解脫。
對何歡而言,這個世界是荒謬的、是苦痛的、是不公平的,她那麼有才華,那麼漂亮、年輕,還有這麼好的家庭,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可為什麼得到這樣的結局?
很久很久過後,何叔和何阿姨才稍稍緩過來,何阿姨還依舊守在何歡的遺體旁,隻有何叔在聯係處理後事。
他聯係了殯葬的公司,一個小時後殯葬公司的人便來替何歡整理了遺容,然後體麵的將她的遺體接走了。
我和何叔以及何阿姨也都跟著去了殯儀館,下一步就要將何歡的遺體火化。
畢竟落葉歸根,在城市裡麵不像鄉下那樣,還能將遺體放進冰棺裡,還會做一場法事。
首先這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在我們這邊是不會做什麼法事的,而且在城市裡麵,隻能在殯儀館完成這些後續的事情。
何歡生前就說過,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隻想安安靜靜的離開。
所以何叔他們也沒有通知親戚朋友,在殯儀館裡簡單的走了個流程,就等著火化了。
似乎我和何歡所有的一切,都將在這一刻永遠的畫上句號。
我不敢跟著去了,獨自坐在車裡,看著手機裡麵我之前和何歡的聊天記錄,以及我們去大理拍攝的那些照片。
不爭氣的我又哭了,我趴在方向盤上,哭得稀裡嘩啦的。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何歡永遠的離開了我。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我從悲傷中喚醒。
我摸出手機一看,是田潔打來的電話。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六點鐘了,她這時候應該正準備著登台演出了吧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我長長吐出一口鬱氣,這才接通了電話,但沒有先說話。
“暢哥,你現在跟何歡在一起的吧?我馬上就要演出了,你記得準時收看啊!”
“嗯。”我簡單地應了一聲。
可就這麼簡單的應聲,就讓田潔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問:“咋了?怎麼感覺你情緒不太好啊?”
“沒事,你先好好準備吧,好好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