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1 / 2)

因為受了風寒,又受到了驚嚇,小甚爾理所當然地發燒了。

美穗從裙下伸出黏糊糊的腕足繞起小甚爾的腰,感覺很是纖細單薄,沒有什麼重量,自從她成為小出美穗後,她的下半身就可以變成無數隻觸手。

她將他放置到床上,給他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用吹風機給他烘乾了頭發,蓋上厚重的被子,又根據係統的建議用觸手給他測量體溫,確定是高燒後喂了藥,還用淺淺的粘液治愈他手上的傷口。

一隻觸手打水,一隻觸手浸濕毛巾擰了擰,再輕輕地放在他滾燙的額頭。

她疑惑地詢問係統:“我做錯了什麼?”

係統委婉地說:【也許人類不會把脖子伸得這麼長,更不會旋轉到那種地步?】

美穗受教了,並且表示她今後都不會那麼做了。

小甚爾像是做了噩夢,通紅的小臉緊皺著眉頭,要哭不哭的模樣,被子下的小手緊揪著床單,似乎想抓住些什麼,嘴裡還小聲地叫著媽媽。

美穗眨巴眨巴眼睛,將柔軟的觸手擰乾,再讓觸手緩慢地鑽入被子,擠進他的手臂之間。

小甚爾無意識地抱住粗壯的觸手,觸手尖端的部分則乖巧地蜷縮在小甚爾乾燥火熱的手心裡。

這一隻觸手充當了安撫小甚爾的角色,像是寬慰小朋友心靈的毛絨玩偶,其他觸手則給他掖好被角,規規矩矩地壓在小甚爾的被子上麵,沉甸甸的。

但漸漸的,小甚爾的臉卻更紅了,應該是被子上方的觸手太沉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

於是被子上的觸手委屈地回到美穗的裙下。

小甚爾沉睡的地方,乾燥而溫暖,他的溫度緩慢地降下來,發燒令他出了很多汗,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水。

美穗想試試讓自己的觸手被他那刷子一樣的睫毛輕輕掃過,但最後沒舍得。

“他真好看,他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最好的。”美穗幸福得快要暈掉了。

隻要美穗想,她就大致能感應到禪院的所有人都在做什麼,她聽見了來往的、嬉笑怒罵的聲音。

她摸不準是應該將這裡改造成適合幼崽生活的巢穴,還是維持原樣比較好,隻是先隨意地去“感受”了一下世界的結構。

這個世界似乎有一種從人類負麵情緒中誕生的怪物,咒靈,即便是特級,也看上去太弱了。

為了避免世界被祂的本源力量侵蝕,她也隻是再“掃”了眼禪院家存在的咒靈,還一不小心“看”到了一個狀態接近於永生的特殊人類。

她並不關心這些,所以很快又收回“視線”。

*

某處。

羂索腦袋嗡嗡地響,就在頃刻,他察覺到有一隻巨大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他的意識同祂對視了0.1秒,而就在這0.1秒內,他的理智幾近陷落。

那是絮亂的、濃稠的、晦暗的遠古之音,在將人引誘至深淵地獄,他近乎要使用渾身的定力,才能克製住自身的理智,讓其不走向無邊的癲狂!

千百年來,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怪相。

他作為人,又非人,本體是一團紅稠的腦花,用保留腦組織的方法成功實現了千年永生,他正附身在人類的身上,而這一眼,他已經不由自主地戳穿了自己的雙眼,留下了汩汩的鮮血。

在那之後,那隻眼睛不知所蹤,但羂索意識到,人類世界降臨了一個可怖的怪物!

禪院的專用地下室。

這裡關著很多二級詛咒或者更低級的詛咒,專門用來訓練和處刑,它們太過於低級,又離祂太近,在祂看過來的時候,就淒厲地慘叫出聲,然後變成一灘血色的泥濘。

這些咒靈全死了。

它們或是爆炸或是像被外力擠壓一般,變成粘稠的血色,迅速填滿了整個地下室,很快,地下室變成一灘血色的汪洋,擠滿了畸形惡臭的眼球和肉塊與惡瘤,不詳籠罩著這裡。

“怎麼回事?!”仆從驚慌失措地叫起來。

不久之後,禪院的現任家主(第二十六代)禪院直毗人來了到地下室,身邊跟隨多年的老仆人不免抱怨道:“家主您又喝酒。”

禪院直毗人則麵色凝重地望向那可怖的景象。

這些血肉模糊的東西可以用火或者咒術毀滅,但沒過一會兒,又會有源源不絕的黏軟肉塊與眼球冒出,碾碎著他往日的認知。

在地下室待得越久,理智就仿若被一股莫名的恐懼支配,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講出些瘋人囈語!

他扶額,癡癡地笑:“真是要瘋了。”

酒精可沒侵蝕他的判斷力,這東西前所未見,全然不像他十幾年了所見過的任何詛咒,若是能有快速的繁殖能力,這種東西可比特級咒靈要猛多了。

他當機立斷,取了一些血肉的樣本找人研究,並下令,封住地下室入口,並用帳再封上一層,除了守門人,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這裡。

*

興許是發燒把小甚爾發糊塗了,閉眼的小甚爾睫毛抖了抖,狠狠地咬了美穗放在他懷中的觸手一口,美穗將觸手收了回來。

“他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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