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1 / 2)

禪院直哉,家主禪院直毗人的兒子,因繼承了直毘人的咒術投影咒法而受到家族器重,長相漂亮,但為人挑剔傲慢,不尊重人。

從美穗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孩子是喜歡小甚的。

甚至可以說,這孩子在進門以前,他對小甚這個從未見過、他人萬般詆毀的堂兄,想法可能還是“怎麼都得奚落一下家族的廢物”,等進門後,他就僵硬地說不上話來,徹底被震住了。

美穗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被小甚什麼樣的氣質所鎮住的,畢竟在她在看來,小甚不過是“睡覺睡到一半發覺有人敲門敲得很大聲,有起床氣所以看上去凶一點”。

等小甚爾開門,小直哉一頭撞向了小甚爾的胸膛,然後踉蹌地向後退,他摸了摸自己撞得通紅的鼻子,原本傲然的表情浮現出一絲詫異,仿佛世界觀崩塌了。

他怎麼都不敢相信,從小到大,被身邊的人描述成“寒酸落魄的吊車尾”,氣勢看上去居然這麼嚇人,是那種一看就很有力量的類型,可以一拳十個他。

明明他命令仆人帶他來這裡,是為了奚落他從未見過的廢物堂兄,堂兄應該符合他的想象一樣不堪淒慘,結果卻是那麼的……強大?

“你就是……禪院甚爾?”年幼的小直哉不確定地問。

小甚爾隻是不耐煩地盯著他,像是在確認著什麼,這副裝束和這種拿腔作調的姿態,準是禪院家的沒錯。

“乾什麼?”

小直哉反而說不出話來。

美穗不討厭喜歡小甚的人,她覺得這副場景還挺滑稽的,觀察其他人類幼崽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小直哉什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被堂兄討厭而哭著回家呢?

她很期待,於是她說:

“你好,初次見麵,要不要進來坐一坐呢?”

小直哉大概覺得美穗的態度還算不錯,斜覷了她一眼,很給麵子地進來了。

小甚爾則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他坐在沙發上隨便拿了本書,在靠近美穗的一角獨自看書生悶氣。

跟小直哉一起進來的仆人謙卑地低頭,小直哉想要跟小甚爾搭話,但小甚爾根本不理他。

美穗去廚房的時候,小甚爾也去廚房拿了些什麼,沒過一會兒又冷著臉出來在沙發上繼續看書。

見小甚爾對美穗態度冷淡,小直哉自然覺得堂兄對女人的看法同他一致,不然他多少得對著美穗裝作友善地假笑一下。

他放鬆地對著美穗頤指氣使,一會說水太熱,一會兒又說待客的茶水太低劣,頭低得不夠低,這無疑是在挑戰小甚爾腦袋裡那根維持理智的弦。

見這女人態度仍然很好,小直哉很給麵子地拋出話題,諸如美穗興趣愛好如何,言外之意其實是想問堂兄喜歡什麼。

“我的興趣是養小甚。”美穗興致勃勃地說。

小直哉自動理解成專心養育兒子,他勉強地點點頭,他說女人就應該這樣,丈夫不在的時候就專心侍奉兒子。

“抱歉,我有點不明白,你這是在說什麼呢?”美穗笑著說。

“什麼?太沒有眼色見了吧,既然你是從禪院家出來的,就該知道,女人天生應該任由男人予給予求,乖乖聽話做好分內之事。”小直哉理所當然地說。

啪。

小甚爾腦袋裡的那根弦斷了。

他將書“啪”的一聲合攏,站起來,走過去,提起小直哉的後領。

小直哉雙腳懸空了,他掙紮起來,美穗依然溫柔地笑著,她就這樣看著他們,嘴角的弧度一點都沒變,顯得有些毛骨悚然。

“滾。”小甚爾說。

小甚爾將小直哉扔出了門外,連帶著仆人一起“砰”的一聲扔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小直哉的屁股被摔疼了,他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對待,他去拍門,甚至想大喊大叫,但他還算顧及個顏麵,最終選擇收回手,表情變得不甘扭曲起來。

他並不覺得是第一次見麵堂兄的錯,隻覺得是美穗趁著她在廚房和堂兄說話的空檔,唆使了他什麼。

他在門外詛咒人,側頭卻發現禪院直毗人匆匆地向他走過來,小直哉做出可憐的表情說:

“父親!你來得正好,那女人……”

“啪!”

話音未落,他那還算慣著他的父親第一次給了他一巴掌。

禪院直毗人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滾回去!你做什麼不好,要跑來招惹他們?你可彆聽那些人胡說。”

他看了一眼帶著直哉來這裡的仆人,仆人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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