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可這對將來的他而言會不會是一種負擔呢?要和能跟上他步伐的人在一起才會輕鬆一些吧?”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小悟在將來,確確實實成長為了世界最強,是唯一一個人類中最接近“神”的存在的人,可以說樹人、血齒菌、小手對他而言都能算是螻蟻。
從那時起,世界在他的眼中都不一樣了。
碾壓級彆的實力給他帶來了無可比擬的影響力,也再無人能和他並肩,分擔他的喜怒哀樂、寒潮風雨。
孤獨隻會像多年老風濕一樣,如影隨形,不間斷地侵蝕著你。
但小悟現在還小,於是美穗將這些問題暫時擱置在心底。
兩個月後,美穗隨小悟參加了一場葬禮,葬禮在京都的一處彆墅舉行。
天氣很不好,下了小雨,空氣潮濕,參加葬禮的老人們很不喜歡這種天氣,但美穗很喜歡,路上有幾個小孩在踩水。
去世的是五條家的一位老人,他生前也是家族勢力中的一支,和五條聖良的關係不太好,老人在血緣上跟小悟也算有點關係,所以小悟需要參加。
他披著一身黑色的和服,雪白色的發色很紮眼,漂亮的臉上表情有些淡漠。
葬禮上,人人都穿黑色的衣服,手持一串珍珠項鏈,有和尚在念誦經文為死者超度,好像有蚊子不停地在你耳邊嗡嗡叫。
老人的妻子眼眶紅紅,似乎很傷心。
過了一會兒,老人的妻子看見了許久不見的誰的到來,忽然激動起來,她想硬生生扯出一個得體的笑,但最終失敗了,顯得有些難看。
讓人奇怪的是,五條聖良也表現得很悲痛,甚至眼角掛淚。
小悟麵無表情,私底下在跟美穗說話:
“彆看他這副樣子,心裡肯定在狂笑,想什麼‘老不死的東西,終於給我等到你死了’之類,他討厭他討厭得要死。”
美穗說:
“人類很奇怪,總是在想哭泣的時候大笑,在想大笑的時候哭泣。”
葬禮持續了幾天時間,還要在這裡吃飯,美穗蹭了一頓飯,也偷摸獻了朵白色菊花給去世的人。
人類麵對死亡是無力的,生前無論有何爭紛,死後都會陷入長眠。
她的腦海裡升騰起奇怪的念頭:啊,對啊,灰塵最後都會死。
他們會變老,然後逝去。
美穗的心裡繼而湧現出一股不安。
小悟會變老嗎?有點想象不出來,他變老應該還是一個有趣的小老頭吧,可能還是會跟小朋友在一起胡鬨。
小甚……嗯……是那種打架很厲害看起來很凶的老頭,可能牙都掉光了還想著要吃肉?
過了幾天,小悟和小傑在水族館又見麵了,這是他們第三次遇見了,當時,迷你美穗不在小悟身邊,小傑和父母在一起。
兩個人看見了彼此,臉色的表情都很臭,他們困惑於:為什麼每次他們都能撞到一起?
對此,美穗深藏功與名。
小悟這次主動打了招呼,他裝作很友好的樣子跑過去把人的肩膀一攬:“嗨~傑~你和家人一起出來玩呀,好巧啊。”
小悟還禮貌地跟小傑的父母問好,裝乖裝得有模有樣。
小傑眼含威脅。
小傑的母親
很是高興:“是嗎?既然是傑的朋友,要不要一起玩呢?這孩子雖然乖巧,但感覺對誰都是一樣的樣子,你們看起很好的樣子,我稍微有點放心了呢。”
“阿姨放心,”小悟又給了小傑一個激烈的擁抱:“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啊~”
由於小傑的父母都在,還未兩人騰出了空間走到了遠處,小傑不想跟小悟打起來,他隻好心平氣和小悟說起話:“你怎麼在這裡?”
“當然是跟你一樣來看魚了。”海水的藍色波光照映了一點在小悟身上,他隔著玻璃伸出手指去戳一個透明顏色怪模怪樣的魚,那魚被伸出來的手指嚇了一跳,立刻遊走了。
小悟轉身,他看到小傑正安詳地看著遊魚,他耳邊過長的頭發被一個白色珍珠發卡夾住了,這才顯得有些清爽。
小悟嘲笑他怎麼戴著女孩子的發卡,傑隻是看了他一眼,說,這是他媽媽的發卡。
小悟清清嗓子,正準備繼續嘲笑他,卻忽然覺得自己額發也有點遮眼,他還沒來得及找人整理額發就出門了,他盯了盯小傑,然後伸出手:“還有嗎?”
過了一會兒,水族館的某處透明玻璃麵前,兩人頭上都戴著亮晶晶的發卡,小悟的還是粉色的,他興奮異常。
“……”小傑說:“不要在玻璃麵前嘟嘴賣萌了,你嚇到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