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道靈牽了牽嘴角,可眼裡卻毫無笑意,隻聽他傳聲道:“怎麼?一有點力氣,便又想離開嗎?”
江有義心裡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一來呢任務就快到尾聲了,總有一日她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無論有多不舍;二來,現如今她是人人喊打的妖女邪修,又是一身的魔族修為,羽道靈與她走得太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會被她連累的。
麵前的羽道靈,明明還是那張冷冷的玉麵仙容。可不知為何,江有義總覺得他好像又有一些不一樣,仿佛她此刻隻要承認,便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一般。
江有義自知是個慫人,忙搖頭道:“不想不想……”她看了看周圍那拳虎視眈眈的正派弟子們,狀似害怕道,“沒了師叔,我這小命都難保,怎敢離開呀。”
羽道靈似乎當真了,甚至伸手在她後背撫了撫,道:“我在,彆怕。”
琉璃般的眼眸中,似冰雪初融,如春風輕拂,江有義一半沉醉,一半又克製著。
她看了看周圍,道:“不若把我放在旁邊,這般對戰怕是不便……”
羽道靈略顯警惕地看著她,道:“無需如此麻煩。”
江有義識相地閉了嘴,罷了罷了,你是大佬,你說了算。
宗流沒想到竟是羽道靈先到,這事情就棘手得多了。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此人好似比之前更強了,若是動起手來,他們隻怕不夠對方一劍的。
當下隻得打起了同門之誼的牌,忙施禮道:“見過道靈仙尊!”
宗流小心翼翼地抬頭觀察,發現羽道靈根本沒理他,仍是看著那妖女,也看不出其喜怒。
宗流定了定神,繼續道:“說到底仙尊出自淨琉,與我等同宗同源,何不與我們一同押送這妖女上昆虛派,如此便可洗刷正道對您的所有誤解。”
江有義側頭看了宗流一眼,內心竟然有些認同這想法,如此一來,羽道靈便可順理成章地回到淨琉派,將那群邪修趕出淨琉,而後回到他的洞府好好修煉,得道升仙,這才是他應有的大結局。
可江有義忽覺身子一輕,羽道靈已然攬著她臨空而立,赤鬆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光。
其實如果羽道靈就這麼帶走江有義,宗流沒有不辦法也並不敢阻攔,但他沒想到的是,羽道靈竟然沒有救了人即刻離開,而是充滿殺意地拿劍指著他。
“孰正孰邪,本尊心知肚明。”
赤鬆神劍以雷霆之勢飛向宗流,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劍身已然從宗流的心口穿胸而過,而後乖乖回到了道靈仙尊的手上,許是速度太快,劍身上竟然一滴血都未沾到。
宗流目眥欲裂,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心口那個大窟窿,他甚至想為自己療傷,可是沒用了,赤鬆劍的劍氣豈是那般好治的,心臟被劍氣攪碎,再無複合可能。
他喉中發出“嗬嗬”的聲響,倒地後雙眸圓睜,似是沒想到自己就這麼死了。
淨琉派的弟子們目睹了自家仙尊殺了宗師兄,一個個呆愣當場,不知作何反應。
有人反應過來,白著臉怒道:“仙尊,即便宗師兄得罪過您,可如此殘害同門,是真想與淨琉作對不成?”
江有義看著這幫臉生的淨琉門人,不忍心道:“看管我這個妖女,宗流不用他的心腹,卻調用你們前來,可知道為何?”
那年輕弟子道:“宗師兄是為了給我們出頭的機會,妖女你莫妄想挑撥!”
“天真!”江有義笑了笑,道:“這不過是他設下的一個圈套,以我為餌,誘我朋友們前來,而這必有一場苦戰,他不過是拿你們當墊腳石而已。”
不等弟子們回答,江有義接著道:“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你們的司馬執事和宗流等人,早已是魔尊的心腹,他們迫使仙尊出淨琉,不過是為了方便更好的控製淨琉派而已,你們走吧,仙尊念你們並非與宗流同流合汙之人,不會傷你們。”
接著她笑眯眯看著羽道靈,道:“仙尊,我說的可對?”
看著她此刻在自己麵前這般鮮活的模樣,羽道靈目光幽深,淡淡地“嗯”了一聲。
淨琉眾弟子們卻站著,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羽道靈左手持劍,攬著江有義臨風而立,琉璃眸子淡淡地瞥向姚廣等人,長清宗眾弟子幾乎駭得紛紛後退幾步,徒留姚廣狼狽地跌在原地。
陡然間威壓暴漲,長清宗的在場弟子中元嬰以下者臉色煞白,更有甚者當場吐血昏迷。羽道靈看向姚廣淡淡道:“若想報仇,儘管告知昌正,讓他親自來昆虛!”
話音剛落,不過眨眼間,羽道靈二人已消失在原地。威壓的壓迫感瞬間消失,眾人仿若渡劫一般,大汗淋漓,臉色蒼白。
百裡之外,江有義幾乎是被羽道靈半抱在身前,禦劍而行。
一路上二人沒有說話,江有義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有些不自在地沒話找話。
“那個,師叔,我們此去是昆虛嗎?”
“嗯。”
聲音就在她的頭頂處,那麼那麼近!
江有義老臉一紅,總覺得這次再見,表麵看他還是帶著仙氣般的高冷,可仔細一回味,又覺得黏人得很。
“師叔,其實以我現在的身份,去昆虛派不太合適,不如你將我放在客棧,解決了那些邪修再來找我?”江有義弱弱道。
羽道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安靜而灼熱。
這下江有義的耳廓也紅了,正要開口,卻聽羽道靈說道:“此刻開始,你不可離開我的視線內。”
江有義有些為難:“那睡覺、出恭都不行嗎?”
“你早已可以辟穀,便無凡人那般麻煩;至於睡覺……”羽道靈頓了頓,身子微微前傾道,“每晚,我守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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