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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陣法中。
墜仙山脈隱蔽處,院牆上爬滿野生刺蘼,沿著木棍牽了花架,陽光透過花架間隙漏出點點金色在熟睡之人瑩潤白皙的臉上,歲月搖晃著花的影子,如夢似幻。
宴月站在簷下遠遠看她。
這或許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一日三餐,晨興夜寐,春困秋乏夏打盹。
如此無聊無趣,尤其在這山中,處處是危險,不比那市井人間有趣,可偏偏就是這樣無聊無趣的生活,她陪了自己四百多年。
身後吞雲劍跑了出來,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著急得就要說話。
宴月抬手將它收起。
花架下那人已被吵醒,睡眼迷蒙微微抬頭,“怎麼了?”
“無事。”
“時辰尚早,我與常清約了今日,晚些時候記得叫我。”
“好。”
得了他的肯定答複,她笑了笑,雙眸闔上再度睡去,宴月輕聲上前蹲在她身側,將垂至地上的袖子挽起來,又輕輕描摹她容顏。
許是覺得癢,眼前人愣是撐著困意半睜眼抓住他的手,又沉沉睡去。
他展開那雙手,虎口與指腹都有長長的淡色傷口痕跡。
是已經愈合的劍傷劃痕,是他親手留下的劍傷劃痕。
劍鳴山。
雲彌被孟玨一路護送回去,後麵跟著一大群天劍宗弟子,吵吵嚷嚷地卻又熱鬨非凡,一路跟到小院外。
直到靈犀關門,外麵的聲音才漸漸散去。
方重關怕被人看到自己過獨木橋的狼狽模樣,一看到結果便先行離開,準備好了茶水。
孟玨送雲彌回來後順勢坐下,茶水還沒喝上一口,一封密書便出現在他麵前,看後即焚,孟玨卻看了眼雲彌的方向。
隨後便起身道有事先行離去。
直到下晌比試,雲彌也沒再見他。
下晌,雲彌早早站到台上,眾人隻見她好似沒了早上上台時的風采,台下各大小仙門弟子雲集,議論聲不停。
不少人都在猜雲彌能夠撐到第幾場,甚至有人開了賭局。
天劍宗的弟子也想去壓一手,但奈何過事堂的蕭師兄一個眼神掃過,便沒一個人敢往那賭局裡投下一顆子兒,隻能在旁邊看著乾著急。
下晌的比試,宗主沒有來,隻有五位長老到場。
“第一日,第三場觀劍者:虛懷穀凝氣六重弟子,段璋。”
來人手持一柄巨劍,他向前半步,拔劍向雲彌,“虛懷穀段璋前來觀劍,請賜教!”
虛懷穀是個雲彌還未聽過的小宗門,但她能感覺到對麵這人的靈力比她深厚許多,雲彌勾了勾唇,真正的陪練從現在開始。
雲彌拔劍。
下一瞬,兩人交戰在一處。
雲彌才知,自己方才沒有感知錯,這人靈力確實比她深厚許多,讓人感覺完全不是凝氣六重的靈力,並且出招方式又狠又快,打得雲彌連連後退。
雲彌與其交戰許久,這一場打了上晌兩場的時間,最終,雲彌以其一招一字劍使得對方連退數步,周身靈氣環繞。
段璋忽而笑了,他以劍立地,輕喝一聲,當場突破。
“多謝雲七道友助我突破!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