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綰第二日昏昏沉沉從昭王府的床上醒來的時候,腦中猝然炸開一聲悶雷。
她猛地起身,回頭對上靠坐在床頭的沈玦似笑非笑的視線,這才慢慢想起昨夜的一切。
她拉高被子,心底暗罵自己怎能如此放鬆警惕,竟然真就喝醉了。
“瞧你一副懊悔的表情,難不成從本王的床上醒來,對你來說是一件極為恥辱的事情?昨夜可是你非要賴在本王床上不肯走的。”
江綰:……
昨夜和沈玦回府後,管家早就派人溫好了酒。
本就天寒地凍,江綰衣裳又被沈玦拓濕了,身上冷得很,沈玦讓人給她找了身婢女穿的衣裳,自己倒是跑去後麵痛痛快快泡了個熱水澡。
江綰一邊等他,一邊喝酒暖身,誰料那酒雖然香甜,後勁兒卻大,等到沈玦泡完澡舒舒服服出來的時候,江綰已經有些微醺了。
她看了眼衣襟大敞美色惑人的出浴美男,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挪到床上閉眼睡了過去。
見她想起來,沈玦默默勾了下唇:
“怎樣,是不是後悔昨夜大好的機會沒對本王做些什麼了?畢竟本王天賦異稟,功夫了得,想要爬上本王床榻的女子可不在少數。”
江綰撇了撇嘴,“王爺,不是我說,您有些太不厚道了些。”
見沈玦挑眉,一副洗耳恭聽地模樣,江綰抿唇,嗔道:
“昨夜暴風雨中將您從亂葬崗撿回來的人是我,好賴也應該是我先在你這昭王府的溫泉中舒服舒服才是,京城誰人不知昭王府的溫泉引自玉泉山,皆言你昭王爺會享受呢。”
沈玦起身,一邊係著玉帶,一邊側頭看她,俊美的容顏帶笑,絲毫看不出昨夜的蒼白:
“嫌我昨夜泡澡沒帶你?”
江綰瞪他一眼,繞過他走到鏡前,檢查衣衫,“王爺還真是不要臉慣了。”
“不必看了,你是對你給本王下的毒沒信心?”
“吃不著說不準不會聞聞味兒,以王爺這品性,我還是謹慎些好。”
沈玦嗤笑,“我怎麼覺著你這話,像是在說本王是狗?”
江綰一臉無辜,“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沈玦的寢殿內放著一麵巨大的落地鏡子,那鏡子同普通人家的銅鏡不同,照出的人十分清楚鮮豔,仿佛就像在與真正的自己麵對麵一般,任何一絲細節都照得清清楚楚。
江綰站在銅鏡前,沈玦斜倚在她身後,透過鏡子看向她,麵上浮現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問:
“可否需要本王幫你綰發?或者念在盟友的身份上,本王不介意幫你更一次衣。”
“還是彆了。”
江綰隨手將頭發散開,青絲如瀑飛瀉而下,女子眼尾含著一抹魅色,語氣帶著軟軟的鉤子,“我怕王爺這一個月憋壞。”
沈玦眯眼嗤笑,“你還真以為你那藥能影響到本王?”
江綰不置可否,指了指眼前的鏡子:
“王爺還真是會享受,這鏡子怕是連宮裡都沒有吧?不過王爺一個男人,要這麼大一麵鏡子做什麼?總不能像女子一樣在鏡前描眉上妝吧?”
沈玦漫不經心朝她一瞥,“你又怎知本王不會描眉上妝?”
江綰剛要問他為何會上妝,便見沈玦唇角一挑,看起來有些痞氣:
“不過這麵鏡子確實不是這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