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官怎麼說?”
“蕭醫官說薛將軍是中了烏頭之毒,正全力醫治。”
衛薔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文書。
“安州與複州之間的路可打通了?”
“自然是通的。”
“你隨我同去景陵城。”
楚眉抬頭看了元帥一眼,道:“是,元帥。”
……
當衛薔在景陵城下扯下頭罩的時候,城門大開,身穿黑色鐵甲的衛清歌騎馬奔了出來。
“家主!”
雖然與承影部一同南征北戰好幾年,做的還是斥候,衛清歌第一次掌一場大戰,雖然至今無錯,心還是懸在喉嚨裡的。
此刻,她的心放了下來。
“打得不錯。”
衛薔笑著說道。
衛清歌卻並不欣喜,低下頭,跟在衛薔的身後進了景陵城。
入城之後衛薔做的第一件事是去看受傷的士兵,這些日子薛驚河據城而守,與南吳對峙,直到龍十九娘子帥大軍來襲才派人出擊。
剿滅兩萬南吳江州兵,安遠軍也有近千人受傷七百人死亡,定遠軍的槍兵隊已經能行進式射擊,薛驚河愛惜陳重遠手中僅有的幾十條槍,說什麼也不願他們出城,後來子彈不多了,也著實出不了城了。
衛薔一進去就看見了兩個承影部的老兵,身上腿上有傷,似乎並未傷到筋骨。
她轉頭看向衛清歌:“你出城迎敵了?”
衛清歌低下頭,薛驚河暈倒,她恨南吳人隻能使這等下作手段,便點了一百承影出城絞殺南兵。
“意氣用事,戰後領八十軍棍。”
“是,元帥。”
衛清歌也不為自己辯解,縮著脖子跟在衛薔的身後。
“南吳人用的多是木槍和馬槊,這個刀傷是你與誰交戰而來?”
一個換藥的兵士連忙要站起來,被衛薔摁了下去:“穿著鐵甲戴鐵盔的騎兵,將軍說應該是楊家的近衛。”
衛薔點點頭,又問醫官:
“我記得楊家祖上攻城愛用鐵鉤,可有人被鉤樣的武器傷了?”
剛剛受傷那兵士不顧傷口站起來道:“大人,我知道,有個大將用的一條鐵鏈,一邊是鐵鉤一邊是鐵球,殺了我兩個同袍!”
一看就是從西北走出來的漢子,一說起死去的同袍幾乎要哭出來。
“大人,我知道咱們打得好,可我同袍被人用鐵鉤抓心死了。”
衛薔靜靜聽完他的話,說道:“如何能報了這仇,隻能依仗連我在內你的同袍們再奮勇殺敵,你放心,你的仇我放在心裡了。”
看完了手上的兵士,衛薔又去收斂屍體的地方看了看,新兵還是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無聲無息躺在地上等著下葬。
一旁一婦人哭著道:“我讓你彆去當兵!你怎就死了!阿娘以後還如何活啊!”
跟在衛薔身後的除了衛清歌還有薛驚河的副將,小聲道:
“將軍這幾年一直在辦女學爭女兵,這李江兒投軍之後勇猛異常入了先鋒軍,不成想陷入了敵陣,她護了一隊同袍出來,自己被……”
那婦人還在嚎哭,就見一瘦高的女子站在近前彎下腰,先是將自己女兒散開的頭發攏好,又拿一有龍紋金飾的束發帶將女兒的頭發束了起來。
“你女兒以命相搏,不過想您今後過得更好些,哪怕為了女兒,也好好活著吧。”
直起身,披著頭發的衛薔歎了口氣。
衛清歌要給她把頭發紮起來,她擺擺手,道:
“我去看看薛驚河,你今日整出五千人,明早我帶他們出戰。”
衛清歌眨眨眼,連忙點頭:
“是,元帥我這就是去點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