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薔點頭:“好,我調你三千承影部,一千步兵,一千重騎,五門大炮,秋收之前,無論結果如何,你要回來見我。”
“是,元帥!”衛燕歌的膝蓋落在了北市的泥地上。
衛薔連忙將她拉起來:“還要繼續逛集市呢,你在這行禮咱們可逛不下去了。”
說完,她笑著拉住了衛燕歌的手,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
午食用得是陶鍋,一人一個陶鍋裡麵有還在翻滾的豬肉、菘菜、蘆菔乾,熱騰騰的胡餅管夠,做菜的廚子極為用心,肉並不是白肉,而是先用醬燒過再切片下鍋,哪怕頂著涼風吃上這麼一頓也是渾身冒汗。
頂著額頭上的汗,下午的會又開始了。
一開始說的就是軍製,黎國如今有大軍六十三萬,除了主戰的巨闕、湛盧、龍淵、龍泉、純鈞、赤霄、泰阿等七部,安遠軍和各州守軍之外,還有司諜報的魚腸、司軍械的工布、司軍紀的勝邪、司斥候的承影,衛薔打算裁撤各州守軍一麵是以充監察衛,一麵是擢優異者入各部。
“黎國現今各州守軍,多的兩萬,少的五千,北麵蠻人餘黨已滅,防線一路北上到了臚朐河一帶,南麵有淮水、漢水、長江,西北雖然有甘州烏護和大蕃,也有我們的十幾萬守軍。三年以來,隻有汝州洪災的時候調用了徐州等地的守軍……十九萬人一年光糧餉用度就要六十萬貫。”
守軍是北疆留下的傳統,北疆北線各州都與草原接壤,誰也不知蠻人會從何處攻入,定遠軍各部又極有可能調派出征難以顧及,衛薔便讓各州都建起守軍以抵禦蠻族。
現在,這種守軍已經不需要了。
眾人不由沉默。
各州將軍並未來開會,旁人卻無法不替他們難過。
大輔說得是對的,從前各州枕戈待旦的日子已經結束,各州守軍當裁撤了。
“等我們打下各處也一樣,民心穩定無外患之後,守軍也都裁撤。”
衛薔說完,不禁苦笑,旁處也罷了,北疆各州的守軍可真是為了北疆真正流過血,將士們用命守住了一州又一州。
可光北疆一處就有九萬守軍,雲州更是有三萬,也是最該被裁撤的。
眾人沒有反對的,這事就算定下了。
“元帥,卑職也有話要說。”這時,湛盧部將軍龍十九娘子突然站了起來。
衛薔看向她:“龍將軍是想說各州守軍之事?”
龍十九娘子大聲道:“卑職想說的是定遠軍中事,元帥,卑職從乾寧十五年統軍,同光元年得軍名為‘湛盧’,至今統軍十六年,龍泉部白將軍比我少兩年,巨闕部申屠將軍比我少兩年,赤霄部李將軍比我少三年,純鈞部蘇將軍比我少三年半,泰阿將軍都比我少四年,龍淵的符將軍更不必說,她比我少六年。”
天上仿佛有鷹的鳴叫聲,定遠軍中年級最大的主將頭發半百,被晴日照得似有光亮。
她依然稱呼衛薔為元帥。
“元帥,定遠軍諸位主將中最少的也已經掌一部七年了,最多是我已經十六年了……元帥,十六年,湛盧部是隨我姓龍還是姓定遠、姓安民?十四年了,龍泉部又姓白還是姓定遠?”
她說了好幾句話,竟然一個臟字兒都沒有。
白龐咬著牙道:“龍婆你說話彆將我拐進來!”
衛薔看著龍十九娘子,看著她笑容滿麵。
“元帥,讓卑職去龍淵部吧,申屠將軍去龍泉部,白將軍去赤霄部,符將軍去泰阿部……五年一換,定遠軍才會是真正的定遠軍。”
說完,她從腰間解下刻著“湛盧”二字的銅牌扔在了桌上。
隨後,她看向了身側坐著的蘇長於:“蘇將軍,你可敢將你經營了十二年的純鈞部交給本將?”
“白將軍,你可敢願將你握在手裡十四年的定遠軍龍泉部交給我這把老骨?”她又問白龐。
眸光橫掃左右眾位將軍,她冷笑:
“彆做那縮頭的畜生,湛盧部的信物就在此處,你們誰敢拿便將自己的兵權交出來。”
“啪。”一塊令牌也落在了桌上,龍淵將軍符嬋站了起來,“龍婆你不要這般猖狂,我五萬重甲鐵騎,你敢接嗎?”
又一塊令牌也落在桌上,泰阿將軍衛鶯歌也站了起來:“泰阿部是定遠軍的泰阿部,該去何處我任憑差遣,絕無推脫之言。”
蘇長於也解下了腰間銅牌。
接著是申屠休和白龐。
慢條斯理將腰間銅牌解下,赤霄部將軍李瑄笑著搖頭:
“竟不知龍婆這般輕看我等。”
龍十九娘子,年有六十四,在並州太原,將定遠軍主力七部將軍的軍權全繳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