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打斷他說:“我們這是譚家菜,蔥燒海參是魯菜。”
他罵罵咧咧:“連個海參都沒有,你們譚家菜還算什麼官府菜?”
服務員不服氣,說:“我們怎麼沒有海參了?好幾種做法呢,扒大烏參、烏龍戲明珠、官邸淮山扣遼參、參茸老壇、翰林香四寶,你要哪個?”
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全要。”
驚得聶小起倒吸一口涼氣!
可他扭頭一看,傅佑平還在淡然地喝服務員給泡的清茶,隻得自我安慰“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狠狠喝了一大口茶清心。
廖東河又要了一個魚唇扒鼾鼻:“我跟你們說,這個菜你們想都想不到它是用什麼料做的!魚唇是什麼魚?鯊魚。還得是南海深海海域的鯊。鼾鼻是什麼?橐鹿的鼻齶。”
他有些得意地賣弄:“你彆看等會兒上菜的時候,隻會上小小的一盤,南譚菜是最講究調和的,就是做一份燒菜心,都要用掉整整兩擔小白菜,等會兒那一小盤,背後丟掉的可是一堆鯊魚唇和橐鹿鼻。”
聶小起心痛得都懵了,那這盤菜得多貴啊……
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取悅了廖東河,他轉頭再看傅佑平,想從他身上再找點樂子。
可傅佑平連個眼尾都沒撩一下。
廖東河皺了皺眉。
傅佑平注意到了他的不滿,配合地道:“我一個鄉下粗人,多虧廖科,今天才能跟著享到口福。”
事實上,他心裡清楚得很,國營飯店哪怕掛著南譚菜的名號,也不可能像南譚那樣為追求極致的口感而耗掉那麼多食材的。
廖東河哈哈笑道:“以後你們倆就跟著哥我混,彆說口福,彆的好處也多的是。”
又跟服務員點了三瓶茅台。
他是很享受這種踐踏英雄尊嚴的事的,覺得這就跟搞皇帝女人是一個級彆的爽。
還逼著傅佑平自灌了一整瓶茅台,看著他喝得難受,他心裡更是加倍得意。
就這樣他還不知足,酒至酣處,又提了新要求:“光是咱們一群大老爺們兒喝酒,有什麼意思?萬綠眾中還是要有一點紅來配的。要不,咱找個女同誌過來坐下一起喝?男女搭配,乾活兒不累嘛,哈哈哈哈哈。”
這惡心的人故意把“乾”字的音咬得特彆長。
剛剛還什麼都由著他的傅佑平,眼裡陡地戾氣迸出!
廖東河被嚇得酒意一下子就醒了!
但看到傅佑平握緊的拳頭又緩緩鬆了,他倒是敢發火了:“你什麼意思?還想打人啊?現在是你求我,還是我求你?我告訴你,這段時間上門求我的,還沒一個敢像你這樣捏拳頭的!我肯出來見你,就是給你最大的麵子了,你還想咋地?”
一點點小事,就上gang上線,擺明就是想光吃飯不辦事。
傅佑平冷冷地看著廖東河,把他那點小心思看得曆曆分明。
廖東河被看得心裡打突,正想借機發作,卻見傅佑平竟扯下了隔壁桌的桌布,當頭巾戴到頭上扮女人,說:“那些女的那麼矯情,還是我來陪哥喝。”
還真是……能屈能伸!
廖東河差點兒就沒輒了……
他其實家裡有老婆有孩子,跟老婆感情還很不錯。
剛剛說要找女人來陪,不過就是看準了像傅佑平這種剛直不阿之人鐵定要生氣,才故意那麼ci激他的。
丫的不上當!
不過廖東河還有主意。
他指著他哈哈哈大笑:“你陪?啊,你陪?”突然就抄起筷子往地上摔,“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陪?我呸!”
聶小起“噌”地站起來,指著他鼻子:“你罵誰?我問你,你罵誰?!”
傅佑平把“頭巾”拽下來,往旁邊一扔,活動了下手腳。
指骨關節哢哢地響:“嘖,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廖東河見勢不妙,奪路而逃!
卻被聶小起堵住了包間的門!
聶小起大約也覺得自家部長動作帥,也學著他的姿勢活動手腳,把指關節弄得哢哢作響。
廖東河又驚又怒,扯開嗓子就要吼:“殺……”
呼救之語還沒完全出口,就被聶小起塞了一整團餐巾到嘴裡!
而後腰處一記鐵拳已然轟到!
廖東河“唔”了一聲,就痛得蹲到地上,背都弓成了蝦米……
傅佑平收起拳頭,對他說:“這個位置會轟到腰子,你說你的腰子經得起幾拳不受傷?”
廖東河嚇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他寒濕腰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