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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月就像一個醉酒之人,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精神恍惚。她已經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哪怕眼睛多閉一秒鐘,都能就此睡過去。
突然間,雲月敏銳地察覺到右後方的林子裡有動靜,窸窸窣窣,雖不大聲,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想到剛才的經曆,雲月一顆心高高懸了起來。
為了安全起見,她當即三下五除二就竄上了樹,靈活程度堪比野猴兒,哪裡還有半點想睡的樣子。
雲月剛竄上樹,果真就見一個人影從她右後方的方向走來。林子太過茂密,那人的身影被樹葉遮去一大半,加之逆光,雲月一時看不清來者何人。
等那人走近了,雲月才看清那是一個男人,跟自己穿著同色係的運動服。
杜禮臨。
真是冤家路窄。
不過雲月心中隨即一鬆,放下心來。哪怕是杜禮臨,此刻看起來也是無比親切。
於是雲月利索地下了樹,在杜禮臨震驚的打量之下,就那麼活生生地猶如天將般出現在了他眼前。
【雲月怎麼竄樹上去了?】
【把我們家哥哥嚇著了!】
【是小姑子,小姑子終於出現了!嫂子們在哪裡,快來看,小姑子在杜禮臨的直播間!】
杜禮臨顯然是被嚇了一跳的,但他倒究是演員,很快便把自己被嚇到時展露的懼怕掩飾下來,轉而問雲月:“你在樹上做什麼?”
雲月聳了聳肩,一本正經地說:“剛才聽見後麵有動靜,我還以為是野豬,就上去躲一躲。”
杜禮臨:“……”
彆以為他聽不出來,她在內涵他是野豬!
“啊,我不是說你是野豬,我是說真的野豬。”
“……”
有解釋的必要麼?還不如不解釋。
杜禮臨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餘光忽然注意到雲月脖子上血跡乾涸之處,眉頭一擰,問道:“你脖子怎麼了?”
杜禮臨驚訝於在看到雲月脖子的傷後,心中沒來由升騰起的那抹異樣,腦子裡似乎有疑問:她怎麼那麼不小心,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雲月卻不察他的情緒,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說:“剛才走太快,沒注意到荊棘,劃傷了。”
說完,她還打了個嗬欠。
“林中危險,小心一些。”
杜禮臨關心的話脫口而出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沒有任何理由這麼說,便又當即轉移話題:“你的攝像頭呢?”
雲月無奈地聳了聳肩,說:“不知道,我一路上都沒注意它,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大概是質量不好,壞在哪裡了吧。”
雲月早就想好了托詞。攝像頭很明顯是被鄒創破壞掉的,雲月本想去找回來,奈何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她當時迷迷糊糊打瞌睡,也沒精力再耗費時間想攝像頭的事了。
杜禮臨不疑有他,“那你跟我一起走吧,也能互相有個照應。你那邊有什麼發現麼?”
杜禮臨會主動提出這樣的邀請,是雲月沒想到的。包括杜禮臨今天一係列友善的表現,都是雲月未曾預料的。
不管是在原主的記憶中,還是雲月親身所經曆,杜禮臨對待她的態度不是冷漠,便是厭惡,總歸是沒有好臉色的。
這也怪不得杜禮臨,前有梁芊芊死纏爛打,後有她雲月在運動大富翁上毫不給他麵子,杜禮臨不加倍討厭她,都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偏偏如今他對她的態度還有所改觀了,雲月自然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