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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月深知自己的處境,如果這時候被換掉,她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楊煒以及能對他產生牽製的人都不在她的摯友名單之中,這一次她無法靠著係統取勝。
所以在權衡利弊之後,她重新將杯中酒倒滿,端著酒杯來到了楊煒麵前。
“楊總,我敬您一杯。”雲月說著,便要仰頭喝酒。
突然,一隻肥膩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阻止了她喝酒的動作。感受到那隻手的觸碰,雲月渾身汗毛豎立,一種惡心油膩之感油然而生。
她趕忙將手抽了回來,身體微微往後靠,試圖離楊煒遠一些。
楊煒笑眯眯地說:“酒可不是這麼喝的,你就這樣敬我,我會覺得你沒誠意。”
雲月道:“那不知楊總要如何才能感知得到誠意?”
楊煒笑得更深了,露出被煙熏得發黑的牙齒,說:“今晚的場子有點冷清,不如我們做點什麼熱熱場?比如,喝個交杯酒?”
這個提議一經提出來,雲月便覺得頭皮發麻。她不知道楊煒到底是怎麼當著他女兒的麵,對一個初次見麵、與她女兒年紀一般大的女子說出這樣的話,她隻知道她快要控製不住打他的心情。
但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雲月深知這一點,她也並非衝動的人,於是極力克製著。她努力思索著最合理的解決方式,但楊煒那隻令她惡心的手又伸了過來,試圖落在她手上。
那一刻,雲月幾乎無法思考,隻是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這時,一個男聲響起。循聲望去,竟是一晚上都沒怎麼說話的趙鬱。
“楊總,我來敬您一杯吧。”趙鬱端著酒杯走過來,臉上沒有笑意,有些冷漠,“非常感謝斯凱酒業對《重影》的大力支持。”
趁著趙鬱引開楊煒注意力的功夫,雲月趕忙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楊煒的距離。
楊煒對趙鬱攪局的行為很不滿意,他陰沉著臉,接受著趙鬱的敬酒。
“楊總,《重影》必將是一部爆劇,給斯凱酒業帶來可觀的利益。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部劇從頭到尾都備受關注,主創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媒體以及觀眾關注的對象,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加油乾,必然要讓您的投資有所值。”
趙鬱的話說得雖委婉,但現場每一個人,包括楊煒都聽出了他的話中之意:如果繼續為難雲月,爆出什麼醜聞可對誰都沒有好處。
又有哪個資本家會跟錢過不去。
楊煒不甘地瞥了一眼雲月,但眼底卻又似乎透露著某種狡黠。
他忽然咧嘴一笑,說:“趙老師說得對極了,既然這樣,這杯酒我接受了。來,雲月,你也一起吧。”
三個人將酒喝下肚,一場潛在的危機便看似消散了。
雲月知道楊煒為什麼會選擇她下手,無非是看她沒有背景,沒有資本罷了。他不敢對程徐愛下手,是因為程徐愛是他們公司一姐,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對她這樣一個人潛規則,無非是自掘墳墓。
像雲月這樣不起眼的小藝人,在圈內經曆這樣的事就太普遍了,在那看不見的角落,每天都在發生著這樣的事。雲月不知趙鬱為什麼會突然給她解圍,但她打心底裡感謝趙鬱。
飯局結束後,一行人走出酒店,準備乘車回住宿的地方。直到這時候,雲月才有機會對趙鬱說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