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留在房間的梁菲瑤癱坐在床上,竟是一股涼意爬了上來。裴現此人,明明在她看來毫無威脅,卻又能在不知不覺間顯露出令人恐懼的力量。
那次馬場照片如此,這次泱城盛馨酒店亦是如此,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裴現到底隱瞞了什麼?
不管他隱瞞了什麼,她都不可能因為他的隻言片語而離開雲家。
如此想著,梁菲瑤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淩晨兩點二十,一道瓷器碎裂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將睡眠本就淺的文彩,和警惕的雲鶴峰、裴現驚醒。
屋內的燈被打開,雲鶴峰文彩從屋裡出來,看見裴現正站在梁菲瑤房間外,抬手正要敲門。
“怎麼了?”文彩不無驚慌地問。
裴現搖頭,隨後敲響了梁菲瑤的房門。無人應門,房門未鎖,裴現徑直打開,燈亮的一瞬,幾人看見梁菲瑤躺在地上,身邊有一個碎裂的瓷杯。
“瑤瑤!”文彩慌張地呼喊,可任她怎麼喊,梁菲瑤都沒有動靜。
裴現撥通了急救電話……
*
【不會吧不會吧,梁菲瑤真自殺啊?】
【吃褪黑素,割腕,絕食,花樣都被她玩完了,但愣是沒死成。】
【你們這些黑子,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那是一條命!】
【真正想自殺的,哪裡還有心情在微博通知?苦肉計罷了,誰信誰傻!】
【可是雲家父母帶她去看了醫生,說的已經得玉玉症了呢!】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一連十幾日,從第一天晚上的吃褪黑素,被緊急送醫搶救過來後,梁菲瑤又陸陸續續試圖自殺過幾次。隻是每一次都沒能成功,或是被阻止,或是及時送往醫院。
醫生診斷梁菲瑤患上抑鬱症,為此文彩根本不敢讓她獨自待著。文彩不再去餐館,全身心地守著梁菲瑤,就連睡覺,也不敢掉以輕心。
梁菲瑤自殺的事在網上鬨得沸沸揚揚,有人心生憂慮,好言勸解,也有人根本不信,冷漠待之,但總歸罵她的人少了,同情她的人多了。
梁菲瑤住進來的第一天晚上,雲月就從裴現口中得知了。
【梁菲瑤回來了,可能要住上一段時間,抱歉。】
那條消息雲月在很晚的時候才看到,她不知裴現歉意從何而來,畢竟這件事與他無關,便在結束拍戲後,回了一句:【知道了。】
裴現沒有回複,雲月猜測他可能已經睡了,便也睡了。結果第二天,她便聽說了梁菲瑤吃褪黑素自殺的事,把雲家嚇了個半死。
雲月並未太過在意這件事,她自問不是聖母,在對方如此陷害她的前提下,還有心思擔心對方死活。
她的首要任務是拍戲,梁菲瑤那邊回頭再說吧。
柳傅江作為投資方代表,經常出現在片場,有時候待到很晚才離去。雲月覺得他完全沒必要這麼拚,但或許禦華的人便是如此,她不予評價。
柳傅江從未提過雨花給雲月那份S級合同的事,仿佛沒有發生,雲月也樂得自在。
不過因為經常遇見,這一來二去,雲月與柳傅江也稍微熟悉了起來,偶爾能聊上兩句,但也僅限於此。柳傅江似乎永遠戴著一層麵具,讓人看不透。
巴結他的人不少,就連程徐愛都對他另眼相看,降低態度,頗有討好之意,但柳傅江並未接受任何人的示好,好似對待每一個人都一樣,不分高低,沒有區彆。
從柳傅江挺拔的身姿中總能看到幾分正氣,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似乎永遠沉著冷靜,處變不驚,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