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樣的柳傅江,讓雲月隱隱起了幾分敬意,但也從未刻意透露這種敬意,隻在言行中自然流露。
她讓自己沉浸在角色之中,認真拍戲,極少上網,一晃眼時間便來到了尚菀菀一角殺青之際。
在這期間,她完成了不知多少係統任務,才還清了第二次賒賬的積分,沒有逾期她已經謝天謝地了。
係統也是挺狗的,出的任務雖然簡單,但足夠社死,比如莫名其妙在不是沈陸星生日的時候給他唱生日歌,以拍戲的名義暴揍沈陸星之後,又哭著給他道歉,放飯時用雞腿當麥給劇組唱兒歌助興……
如此種種,雲月懷疑沈陸星已經打心底裡認為她是個神經病了。但偏偏這些行為在劇組其他人看來,認為雲月有當搞笑女的潛質,還親切地稱呼她為沙雕美女。
雲月表示:我是正經美女,不沙雕,謝評!
在《重影》劇組總體來說是快樂的,雲月學到了很多,成長極快。凜冬臘月,元旦之後,曆經近兩個月,雲月在《重影》中的戲份殺青,以尚菀菀的香消玉殞為終點。
當尚菀菀渾身是血死在藺子柒懷裡的時候,雲月發現藺子柒眼底的悲涼不似演出來的。沈陸星倒還挺敬業,當時的雲月這麼想。
方芳的戲尚未結束,雲月沒有急著離開,留在劇組多陪了她兩天,才在淩歡的催促下匆匆趕回穆市。
雲月沒有助理,沒有車,從泱城回穆市最高效的方式就是坐高鐵。雲月本是這麼打算的,可趙鬱卻提出了順路送她回去的建議。
趙鬱隻說自己回穆市辦事,具體什麼事,他沒說,雲月便也不問。
一路上兩人極少談話,上高速後雲月便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已經置身於福康小區大門外。
雲月揉了揉眼睛,又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對趙鬱說:“趙老師,謝謝你送我回來。”
趙鬱挪開在她臉上落了很久的目光,說:“順路罷了,不用在意。”
他語氣輕鬆,神色卻顯得並不那麼輕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我先進去了,改天請你吃飯。”
聽到這句口頭承諾,趙鬱心中莫名一喜,抿了抿唇,說:“好。”
隨後趙鬱跟隨雲月一起下車,將她的兩個行李箱從後備箱搬了出來。
“要不要我送你進去,好像挺重的。”趙鬱幾乎不假思索地提出了這個建議,隨後有些忐忑地等著雲月的回答,從內心深處不希望她拒絕。
可她到底還是拒絕了:“不用,我推著走很方便,你不是要辦事麼?我不能再耽誤你啦!”
趙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思索良久,才將一句早就想說的話說出來:“感謝你賦予尚菀菀生命。”
雲月先是一驚,隨後笑道:“感謝趙老師認可。”
她是那麼灑脫,落落大方,不遮不掩,真誠得仿佛能將心掏出來給人看。
趙鬱看得有些失了神,直到雲月拖著行李箱走出了他的視線,他才有些悵然若失地回到車上,驅車往泱城的方向而去。
雲月開門之後看到的第一幕場景,便是自己的母親、哥哥,陪著梁菲瑤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午後時分,他們似乎全都無所事事,隻為守著梁菲瑤,阻止她可能的自殺行為。
饒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想過這種場麵,雲月還是覺得很窒息。這也是為什麼角色殺青後,她不肯立馬回來的原因之一。
“月月,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好讓哥哥去接你呀!你是怎麼回來的,坐高鐵麼?”文彩迎了過來,不無激動地問道。
裴現也闊步朝她走來,從她手中接過行李箱,動作無比自然。
雲月燦爛一笑,斂去方才的不快,說:“編劇老師順路送我回來的,送到了小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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