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柊將寫好的藥方遞給翠文,吩咐:“你親自去藥鋪拿藥。”
翠文看向桑楚文,不知道該不該聽柳柊的。
若柳柊吩咐她做其他事情,她不會不做,但柳柊寫下藥方,似乎是給桑楚文用的,翠文不得不慎重。
柳柊隻是一個內宅小姐,她懂醫術?
自家公子的身體已經很差了,可承受不起任何一點兒損傷。
桑楚文道:“按她說的做。”
翠文:“可是公子的身體……”
桑楚文:“這是我的一線生機。”
翠文從小跟著桑楚文長大,對桑楚文十分忠心——可能也是存著做桑楚文妾侍的心思——她最知道桑楚文的身體情況,知道桑楚文已經被太醫判了死刑。
現在聽說桑楚文還有一絲生機,咬了咬牙,不再多說,拿著藥方離開了。
柳柊輕笑:“她對你有心,你可不要辜負了。”
桑楚文輕哼一聲。
柳柊問道:“對了,你跟你大嫂是不是有過什麼?為什麼她將我當成情敵一般?”
桑楚文道:“我跟她沒有關係。”
頓了頓道:“當初,李家是想將她嫁給我。當時,桑楚武的未婚妻死了。母親便與李家將人選換做了桑楚武。”
“原來如此。”柳柊道,“應該是李氏中意你,才讓李家與你家結親。結果中途換了一個丈夫,李氏肯定不甘心。”
莫怪那麼妒恨自己呢。
桑楚文:“你不要胡說。我跟李氏從來沒有接觸過,也沒有私相授受過。”
柳柊:“或許是人家一見你就傾心了呢。”
桑楚文翻了個白眼。
他體內的毒被柳柊昨天逼出了一些,昨晚好好睡了一覺,現在也有精神跟柳柊鬥嘴。
柳柊:“你跟桑楚武的感情不好嗎?”
都直接叫起名字,而不是喊人大哥。
桑楚文表情冷了下來,道:“你覺得我體內的毒是哪裡來的?”
柳柊:“桑楚武?為什麼?你又不會跟他爭爵位。你哪裡礙到他的利益了?”
桑楚文沉默,沒有告訴柳柊為什麼。
柳柊心裡好奇不已,但桑楚文既然不說,他也就不再問了。
春喜拿來了銀針。
柳柊吩咐春喜:“你去外麵守著,不要讓其他人進來打攪我。”
春喜領命出去。
柳柊來到床邊,幫著桑楚文坐起身。
手中的銀針,朝著桑楚文身上的穴道插去。
不一會兒,桑楚文的上半身就插滿了銀針。
過了片刻鐘,柳柊拉起桑楚文的右手,用針紮破他的食指指尖。
黑色的血液從桑楚文的指尖冒出來。
柳柊用空茶盞接著。
大約裝了半茶盞的黑血,桑楚文指尖冒出來的血液不再是黑色,轉為正常的紅色。
柳柊將他身上的銀針全都取了下來,對桑楚文道:“我已經幫你逼出了大半的毒,再吃三副解毒藥,餘毒就能清理乾淨了。”
桑楚文:“多謝。”
看到了柳柊的手段,桑楚文慶幸與柳柊達成了合作。
合作,這女人便是助力。
不合作,這女人是可怕的敵人。
以她的能力,舉手間便能取自己的性命。
心中的那點點不舒服,這時候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