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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伍初滿臉為難的樣子,
“對不起,好像問了很無聊的問題。”他斂眸,格外溫和地說,“你就當沒有聽過吧。”
快想想應該怎麼回答!
她想了一會,“倒也不是說無聊什麼的。”
伍初眉頭皺起,“我隻是在想,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仇怨,他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在我的印象中光明聖子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人,你也不是,也許你可以把你們之間產生的矛盾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能夠見到他,可以把事情原本的告訴他,看看他是怎麼說的。”
“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她看著奧萊,從一開始見麵到現在,他是怎樣一個為人已經不言而喻,也許隻有在遊戲劇本裡才能找到這麼善良無私的人設了。
“哪怕你有錯在先,隻要不是罪大惡極,我就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
這句話並不美妙動聽,是屬於伍初式的回答。
奧萊或者說光明聖子賽維想,她以為自己很討厭光明聖子,不,他本來就無比討厭存在的……自己。
母親的教育和世人的態度產生割裂。
你有罪你有罪你有罪,你來到這個世界是來贖罪的。
這是他的自我認知。
於是人們一句一句壘起來的讚美背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隻是來這個世界上贖罪的,根本就不值得如此多的愛戴。
人們似乎覺得隻有有了光明聖子這個稱號就應該是高尚靈魂。
可不是這樣。
沒人比他更懂自己的卑怯,他不會對任何人產生共情,是一個沒有愛,不會愛的人,甚至提到愛這個字,心就抽搐似的恐懼疼痛。
那是父親文字裡施加的魔咒。
聽到伍初也和其他人一樣對自己的讚譽他又更厭惡自己一分了。
可現在太好了。
我站在你這邊這句話讓剛才那沉重的負擔終於減輕了一些,不再感覺到痛苦,而是歡愉。
很奇妙,分明都是同一個人。
可是奧萊的身份好像一個脆弱自由的新殼。
他像個軟體動物,丟掉了那已經挪不動半步,沉重的殼住了進去,一開始還不適應,現在也慢騰騰的挪動起來了。
——
沒有文字遊戲上一連串長長的內心獨白。
在伍初的眼裡,她回答完就在忐忑不安的等待。
而麵前剛才被她揪過衣領而顯得有些衣衫不整的少年在看著她,一眨不眨的。
他領口缺少束縛微微敞開著,脖頸白淨。
也許是她剛才哪裡用力不對,導致他鎖骨上細致白膩的皮膚蹭出一條胭脂樣的長長紅痕,有些曖昧的沒入領幽。
這……
“嗯。”
輕輕地低應從他乾淨的嗓裡傳出,聽起來似乎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彆,“我們先回去吧,葵一也許已經醒了。”
那麼剛才算是糊弄過去了?
他說的是朋友嘛,要是光明聖子真的對不起他,她就跟他說,我先把他好感度刷滿,追到手,再狠狠甩了他給你報仇!
《計劃通》
他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脖子的異樣,伍初欲言又止,這種事說出來隻會更尷尬啊!
反正也許大概,一會應該就消了吧?
她移開眼神。
·
突然出現了幾個暗紅色的火球,越來越大,它們在後方炸開。
“小心!”奧萊護在她身前。
簡直像是遭到了轟炸似的。
地麵震動著,泥石跟禮花一樣在背後綻開,奧萊擋住了所有黑色泥漿,它們濺了他一身,碎石塊和木屑也砸到他身上,剛才還風度翩翩,有幾分誘人的少年郎轉眼就變得灰頭土臉。
“你沒事吧?”他不在意地擦了擦臉上汙泥,轉臉問。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伍初回過神說。
一條展開雙翼的火蛇在不遠處的天空上盤旋飛舞著,它俯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