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悠然獨立於空中,麵色淡漠,眼神中沒有憐憫或猶疑,隻有對戰鬥和殺戮的享受。
背景,是紛飛的殘骸,墜落的碎片和爆裂的火焰,賞心悅目,蕩氣回腸。
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享受著此刻拂過臉頰的清風。
彌漫著火藥味和金屬的焦臭味,意外香甜。
終於,漠然的表情中透出一絲愉悅,享受著,那種絕對的掌控感,和淩駕於生死之上的快意。
似是與生俱來,又或是天命如此。
隨後,他睜開雙眼,雙瞳中已是一片漆黑的深邃,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戰鬥還遠未結束,真正的狂歡才剛剛開始。
骨厄振翅,朝下方俯衝而去。
魯瑪艦隊已經亂了方寸,四處逃竄的戰艦猶如迷途飛蛾,徒勞地將所有的火力傾瀉向那道無法捉摸的灰白色流光。
密集的能量光束在空中劃出交錯的線條,仿佛編織出一張致命的網,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捕捉到那唯一的敵人,確切的說,即便擊中了,也帶來不了丁點傷害。
或許,他們的內心也知道這種攻擊的徒勞,隻不過,不希望被那道流光靠近。
將近六千米的距離,就像一個死亡領域,一旦進入,金屬打造的戰艦就成了認人擺布的玩具。
甚至某人極其惡趣味的,將一艘艘戰艦塑造成俄羅斯方塊的形狀,然後將丟棄地麵,堆疊在一起,最終形成一座怪異的金屬方塊堆。
可惜,所有旁觀者中,也隻有遠在武冕戰艦中的百靈能領會的到。
大殿中的氣氛,從劉囂離開之後,就一直處於一種抑揚起伏的狀態。
為他的恐怖殺力而驚歎,被他的種種神通震懾,又為他被無數敵人圍殺而急切,緊接著,也會見他視生靈為草芥而憂慮。
那個某人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對於站在不同的立場,有著不同背景,心懷不同的念想的人們來說,一次又一次被敲碎,刷新,重塑。
人群中的百靈雙拳緊握,即便知道劉囂早已強大到她無法理解的地步,但那份愛意和對宇宙深處的陌生,依舊讓她緊張到幾次都感覺窒息。
其實,兩人通過靈音一直保持著交流。
哪怕被圍攻之時,劉囂還調侃一般的告訴她,自己躲在一頭聖獸的翅膀內,伸出手試了試,好像確實沒什麼事。
還為她解釋了,為什麼自己能隨意操控敵人的艦船,無視那些死亡光束的原因。
不過,有些擔心是很純粹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從目前魯瑪人所展現的戰力來看,百靈深知,以地球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抗衡。
但在劉囂麵前,他們卻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力量上完全壓製,更是在精神上的淩駕。
他讓每一個敵人都感受到無力與絕望,讓他們在生死之間,體會到如同玩具般被操控的屈辱。
突然,武冕的係統鎖定了一艘隱匿在戰場邊緣的戰艦。
那艘戰艦采用了極其先進的隱蔽手段,幾乎無法被感知到,而且全程都沒有參與戰鬥,一直處於靜默狀態,隻有在最先進的探測手段下才被發現。
武冕戰艦的掃描係統,立刻對這艘可疑戰艦進行深度檢索,結果顯示,那艘戰艦的能量反應異常強烈,遠遠超出了一般戰艦的標準,那是能量聚集的跡象,是即將釋放某種強大攻擊的預兆。
百靈急忙將這一情報告知劉囂。
然而,畫麵中的對方並未作出反應,仿佛百靈的警告根本沒有進入他的耳中。
就在此時,那艘戰艦出手了,噴射出一道粗壯且刺眼的白芒,直指劉囂所在位置。
那道光束帶著無儘的寒意席卷而去,沿途的空間瞬間凍結,空氣中的粒子完全停止了運動。
一種超越常規認知的極寒,仿佛能夠凍結一切生命、物質,甚至是時間本身。
百靈屏住呼吸,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她知道,絕對零度並非隻是傳說中的概念,而是真實存在於高等科技的終極寒冷。當溫度降至那個絕對值,物質的分子運動將完全停止,被瞬間凍結成脆弱的固體,如同一塊塊易碎的玻璃。
她無法確定劉囂能否抵擋住這股恐怖的能量,即便那位說他能夠免疫一切元素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