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要來看我,開心,開心!”
路知雪正在屏幕那邊幼稚地撅嘴伸舌頭,懷童懷裡一顆黑乎乎的腦袋探了過來。
黑蛇的豆豆眼滿是不屑:·m·
小烏從懷童的懷裡爬上懷童的肩膀,黑色的蛇尾纏上冷白的胸膛,炫耀地吐了吐信子。
冰冷的黑色鱗片掃得懷童有點癢,他轉頭摸了摸小烏的腦袋,眼神寵溺。
“小烏,醒啦?”
黑蛇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嘶嘶地吐出蛇信子。
路知雪:!!
他的眼睛瞬間變成蛋花眼,委屈地控訴:“童、童,它,它……!”
似乎是察覺路知雪的告狀,黑蛇又不屑地看回去,往懷童的手上遊弋。
路知雪扁嘴巴:“童童…”
小烏和路知雪一向相互看不順眼,一人一蛇經常背著他鬥氣。
但懷童還是見過好幾次。
幼稚,還有點可愛。
“你和小烏鬨什麼?”
懷童用手遮住臉上的笑意,小烏又趁機纏上去,不放過每一個嘲笑和他搶主人的路知雪的機會。
狼的領地意識和占有欲都是一等一的強,路知雪也一樣。
看到懷童和彆人說話、接觸,即使是和動物,他也會吃醋,會不開心。
但是他的吃醋方式非常奇怪。
吃醋的路知雪很少會和懷童置氣,多數時候,是眼巴巴地向懷童索吻,討求愛意。他那雙平日裡沒有什麼感情波動的煙灰色眼眸,遇上懷童,總會變得多情繾綣。
可憐巴巴的眼神像是在和懷童說,疼疼我,可憐我。
懷童拒絕不了這樣的眼神。
路知雪抱著手機,蛋花眼轉啊轉,又開始不停地叫他:“童童,童童,童童,童童……”
懷童憋笑,如他的願把小烏從手上放下,放到窩裡。
突然被主人放到窩裡的小烏:?!!
路知雪高興了,還不忘記瞪一眼先前囂張的小烏。
懷童假裝沒看到一人一蛇的幼稚把戲,他撐著下巴和路知雪商量:
“我過去找你好不好?”
懷童手斜著,浴袍的衣襟又散開些,路知雪不自覺喉結滾動,正想看仔細。可沒一會兒,他又放下手,浴袍遮得嚴嚴實實,路知雪什麼也看不到。
路知雪著急了,他知道懷童是刻意的,但他喜歡上鉤,也格外喜歡懷童這樣撩人。
他把下巴擱在桌子上,又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懷童。
“童童,想童童,快,來。”
懷童彎起眉眼,隔空拍了拍他的腦袋,像是在安撫難過的狗勾。
“很快,等我。”
-
懷童艱難地從幾件幾乎一模一樣的t恤裡挑了路知雪最喜歡的一件,和牧東發了消息,把小烏托付給牧東,才放心去找路知雪。
謝鈺回房間時恰好碰見懷童出門,他握著門把的手頓住。
懷童的表情很開心,就連離開的背影都寫著高興兩個字。
像是要去見什麼人。
男朋友嗎…?
謝鈺想起上次懷童對他說的話,腳步不由自主地跟著懷童下樓。
路知雪說有派人來接他。
懷童出了小洋房就看見一輛低調的卡宴停在一處偏僻地方。
雨還在下,並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劈裡叭啦的雨點砸在地上,沒完沒了。
小洋房門外已經沒什麼人,路知雪那一頭白毛就格外顯眼。
他打著傘,正低頭看手表,冷淡的表情仿佛寺廟裡不近色欲的道僧。
懷童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路知雪怎麼可能是。
懷童又看過去,路知雪還沒發現他。
他帶了傘,正想著自己過去,卻發現路知雪裝了雷達似的,隔著雨幕遙遙朝他看過來。
煙灰色瞳孔微微放大,路知雪腳步極快,踩得地上雨水飛濺,原本乾淨鋥亮的皮鞋染上水漬泥漬。
如果不是懷童還需要傘,他恐怕就要把傘扔掉,直接朝懷童飛奔過去。
距離在縮短,懷童乾脆傘也不打了,闖過雨幕,直接撞進路知雪懷裡。
路知雪一手撐傘,一手牢牢把他接住,想念地嗅他身上的味
道,喃喃:“童童。”
謝鈺剛推開門,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畫麵。
他的身體像是被凍住,分明是炎熱的夏天,卻如同身處最寒冷的極地。
身邊的雨打在屋簷上,又從屋簷邊滴落,摔得四分五裂。
像是謝鈺的心。
“嗯?是和男朋友…”
懷童的話在大腦內循環播放。
謝鈺如遭雷劈,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