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 風水(求訂閱)(2 / 2)

霸武 開荒 17495 字 11個月前

這是他們天衙錦衣衛獨有的聯絡秘法。

而這個聯絡她的人,計錢錢也很熟悉。

那是她的上司,也是她的師兄之一,天衙錦衣衛萬戶萬俟羅睺。

計錢錢本該感覺歡喜。

她與這位萬俟師兄已經許久沒有見麵。

可這個時候,她心緒卻微微一沉,稍覺不安。

大寧民間的祭祀流程,一般都包括灑掃、燔燎、迎神、薦鼎俎、薦豆簋、初獻、亞獻、終獻、焚祝、飲福受胙、送神、分胙等步驟。

鐵旗幫祭祀鐵狂人的大典則額外隆重,還加入了封神的流程,繁複之極。

半個時辰之後,計錢錢才熬到分胙的環節,也就是眾人一起分享貢品與胙肉。

計錢錢趁著楚希聲宴請總督府長史等人,暫時無人關注她的蹤影,無聲無息的脫離了人群,悄然來到了糜家堡的南側十五裡。

此處有一個小山坳,四麵雜草叢生,鬆木成林,視野受限,正適合做密議之地。

隻需一個小小的術法遮蔽,就可瞞過鐵旗幫外圍哨探的耳目。

萬俟羅睺原本立於一顆高達七丈的鬆樹頂端,背負著手遙望遠處鐵狂人的衣冠塚與那座糜家莊堡。

直到計錢錢趕至,萬俟羅睺才從鬆樹頂端飄落了下來。

他三旬左右的年紀,身高達七尺開外,細腰寬背,雙肩胸闊,一張臉白淨如玉,寶劍眉合入天蒼插額入鬟,鼻如玉柱,口似丹朱,一雙俊目皂白分明,英氣十足。

不過這位身軀魁梧,英氣十足的青年,卻偏是一位三品術師,渾身上下靈力氤氳,玄光纏繞。

當計錢錢貼地潛行而至,萬俟羅睺就一聲冷笑:你們真是膽大得很!司空禪好好的一個閹黨乾將,竟被你們指鹿為馬,誣為逆賊。一個司空禪不夠,還將東州內府太監與秀水郡的眾多士紳坑陷其中,滅其滿門!簡直是視國法為無物。

計錢錢原本就心內惴惴,略有忐忑。

畢竟自她加入鐵旗幫,潛伏於楚希聲的身邊以來,可以說是一事無成,現在都沒有找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此時聞得萬俟羅睺之言,就更是心緒沉冷。

司空禪勾結戾太子謀逆一事,也有她的一份。

計錢錢也曾利用自己的密折直奏之權,上書天子。

她為官極正,倒是沒有憑空捏造,說司空禪與戾太子有涉。

隻是將司空禪私調內府軍,又合同秀水士紳將地方郡軍視為家奴,在地方大肆搜刮錢糧,私藏軍械,庇護通緝要犯等事一一記敘於密折內。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想到上這份奏章?使得司空禪謀逆一桉,更加的鐵證如山。

不過計錢錢自問是行得正,坐得直,一應行事都守著規矩。

她當即抱拳,語聲生硬的頂了回去:萬戶大人,下官奏章中記敘的樁樁件件,確有其事,絕無任何捏造誇大,怎能說是誣陷?

計錢錢說完這句,發現秀水郡錦衣衛千戶曹軒也在。

這位聽了計錢錢的言辭之後,神色竟是一鬆,向計錢錢透出讚賞之色。

計錢錢當即了然。

萬俟羅睺沒有任何證據,這位上司剛才的言語,隻是虛張聲勢,恫疑虛喝而已。

計錢錢對曹軒卻沒有好臉色。

計錢錢自問沒有誣陷司空禪,曹軒卻是深度參與,踐踏國法,是為司空禪羅織罪名的主要人物。

她原以為這位地衙千戶行事乾練,能審時度勢,對朝廷也還算忠心,任勞任怨。

可如今看來,此人確能審時度勢,可他對朝廷的忠心著實有限。

果真如此?

萬俟羅睺一聲寒笑,明顯不肯信。

不過他卻沒有繼續深究,轉而將兩封銀質的符牌,分彆丟給了計錢錢與曹軒二人。

不過這樁事,算你們做的周全妥當,即便內庭那位穆公公,他顧忌無相神宗,也沒敢挑錯。

是故朝廷還是認下了你們揭發亂賊之功,這是內閣大臣簽發給你們的功牌,拿著吧。

計錢錢接過銀質符牌一眼,發現上麵寫著協力二字。

所謂功牌,是朝廷賞給有功者的憑證,可憑此兌換錢糧,秘藥,功法與法器等等,甚至可直接換取官職。

這功牌一共分為三等,最高等的是奇功,第二等是頭功,第三等叫做協力。彷明製

計錢錢心裡不由生出魔幻之感。

她數月以來一事無成,沒想到還混了個協力之功。

曹軒也喜不自勝,心神大舒。

最近數月以來他屢遭挫敗,使得秀水郡千戶所損失慘重。

曹軒原以為自己官位不保,定將在數月後貶任他職,如今借助揭發逆賊之功,竟有希望保全官位。

此時萬俟羅睺又沉著嗓音問:我這次前來,還是為逆神旗與赤龍遺族一事。你們現在可查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曹軒與計錢錢聞言都心道果然,兩人麵麵相覷,都無以言對。

也就是說你們忙活了好幾個月,結果一無所獲?

萬俟羅睺麵黑似鐵:那麼戾太子逆黨呢?秀水郡出現陽炎神眼旭日東的蹤跡,還有人大規模使用產自於如夢山莊的化屍水,你們可查出什麼端倪?怎麼就無能到這個地步?

曹軒聞言麵無表情的回複:大人,據我所知,這些事都與太守司空禪有關,正因此人的暗助,當夜旭日東才能搶奪逆神旗的旗幡離去。不過介於司空禪已經身死,其中的詳情已無法查實。

他知道司空禪其實與如夢山莊八竿子打不著。

不過這樁事,無論如何都需栽在司空禪頭上。

曹軒會在事後繼續詳查究竟,卻絕不能任由萬俟羅睺給他冠以無能二字。

萬俟羅睺看著曹軒不說話,目光的寒意卻越來越凝實,鋒銳得像是刀一樣。

如果曹軒不是身屬地衙,不是他的直係部屬,他現在就一巴掌甩過去。

曹軒頭皮發麻,額前也透出了一滴滴豆大冷汗,卻隻能硬頂著萬俟羅睺的目光,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計錢錢卻是暗暗一歎,麵色灰敗:屬下至今為止,確實一無所獲。就屬下目前所知,鐵旗幫內沒有任何關於逆神旗的線索,倒是赤龍一脈,確有幾個高手潛伏於鐵旗幫。

不過楚希聲對他們所知有限,從未正麵接觸,與他們的關係更多是相互利用。屬下暫時仍未查清楚他們的身份。這是屬下的失職,願向萬戶大人請罪!

就計錢錢往日的經驗來看,這次她勢必要被調回京城問責。

至於秀水郡的一應事物,天衙錦衣衛也會另委高明。

萬俟羅睺卻一罷手,語氣含著幾分無奈:得了!你季千戶是都指揮使最疼愛的小師妹,我怎敢懲戒你?且如今形勢有變,楚希聲此人如今不但牽涉逆神旗,還與赤龍一脈有涉,勢力製霸兩郡,更成了無相神宗的血睚候選。未來此子,不但是無相神宗的重要人物,還有可能影響天下時局。

所謂一事不煩二主,你如今已在鐵旗幫內呆了數月,被楚希聲視為心腹,正可將這些事一一查明。尤其此子的血脈天賦,最好得查個清楚明白。

血脈天賦?計錢錢聞言眉梢一揚,眼神不解。

她心裡則泛出一絲喜意。

不知為何,她一聽到自己還能呆在楚希聲的身邊,心情就開始轉佳,眼前一切都變得明朗起來。

都指揮使大人懷疑清虛子對此子的重視,有點不同尋常。無相神宗的萬魔窟一定出了大問題,據說一個處理不當,就有舉宗覆亡之危。他們對於神意觸死刀確實是極度渴求,不惜一切。

不過清虛子這次為一個僅能修成一重神意觸死刀之人親自出手,除滅司空禪等人,未免顯得饑不擇食了。

都指揮使大人希望你能查清楚希聲的血脈天賦,以備未來天子垂詢。此事由你來做是最好的,換成彆人,何時才能代替你在楚希聲身邊的位置?不過你倒也做得出來

萬俟羅睺說到此處。略含著幾分嘲意的看著計錢錢:堂堂的錦衣衛千戶,居然給人當侍衛奴仆,還想方設法的幫他殺死通緝要犯,撈取功勳。

計錢錢不由神色赧然,一言不發。

她以計錢錢的身份加入鐵旗幫的時候,就沒做過長期潛伏的打算。

原以為一兩個月就能查明鐵旗幫虛實與逆神旗諸事,結果卻遷延到了現在。

至於助楚希聲修行九煉極元紫金身,也是因此人潛力不俗,值得投資。

計錢錢認為隻有控製了此人,那麼她在秀水郡的一應事務,都可迎刃而解。

她沒想到,楚希聲將九煉極元紫金身練到第六重後,身上還是沒有一點異狀。

萬俟羅睺卻語聲一轉:此事簡直荒誕,不過這卻是你二人數月來,唯一做對了的事情。那門九煉極元紫金身,必須讓他繼續煉下去。

曹軒聞言一愣神:萬戶大人,楚希聲已是無相神宗的血睚候選,深受無相神宗的上層重視。此事如被無相神宗得知,一定會興師問罪。

他以前用九煉極元紫金身算計楚希聲,絕沒想過此人會成為血睚候選,倍受無相神宗上下關注。

本官豈能不知?

萬俟羅睺背負著手,神色莫測高深:這是都指揮使大人的意思,你們隻管做便是,無需多問!唯獨他練到的那套九煉極元紫金身得換一換,後續內容由我提供。這套功法的外傳版本已頗多傳聞,惡名昭彰,無相神宗定會防備。

幸在年前國師已將這套功法改頭換麵,做了調整,暗藏其中的禁法更加隱秘。隻要我們暫時隱而不發,即便是無相神宗的宗主,也看不出功法究竟。

曹軒這才釋然,當即抱拳道:屬下遵命!定當全力以赴,促成此事!

不是全力以赴,而是必須辦到。

萬俟羅睺語聲冷漠:這是曹軒你唯一贖罪的機會!否則以你之前種種劣跡,本官今日必將你下獄問罪不可!

也就在此時,曹軒忽然感覺渾身上下所有要穴像是被人插入金針,體表則青筋暴起,肌膚發黑。

這讓他感覺全身上下都在劇烈絞痛,如同淩遲!

且這痛感越來越劇,讓曹軒不由自主的滾倒在地。

以曹軒的心誌毅力,竟是痛到四處打滾。

曹軒卻不敢痛哼慘叫一聲,他心知這是萬俟羅睺對他不敬的懲戒。

萬俟羅睺則繼續看著計錢錢:除了九煉極元紫金身與楚希聲的血脈天賦,你還得幫助朝廷關注無相神宗的動向。

計錢錢聞言,卻又眼現出了一抹疑惑之意:此事還用得著我京西楚家,不是出了一個血睚聖傳?

她最初得知楚希聲將她的名字報給了無相神宗,準備將她選為近侍,還是很高興的。

可如今京西楚家既然出了一個血睚聖傳,形勢就出現了變化。

誰不知道,如今京西楚家的家主,正是天子的心腹之臣?

朝廷有這個血睚聖傳之助,自可對無相神宗的動向了如指掌,

血睚聖傳的目標太大,有些事不太方便。

萬俟羅睺眉目陰冷,他微一拂袖,暫時封住了曹軒的五感靈識:京西楚家是京西楚家,天衙是天衙。都指揮使大人要你查明的另一件事,就是楚家這個血睚聖傳的究竟

他說到這裡,忽然聽到了一聲鐘響。

萬俟羅睺感知到腳下稍稍震顫,仿佛地龍翻身。

他不由神色一動,眼含狐疑的看向西北側的那座衣冠塚。

這聲鐘響,是鐵旗幫祭祀大典的最後一道鐘,昭示禮成,卻不知何故引得此處地氣微顫。

說來萬俟羅睺自接近此地的那一刻起,就感覺這整座糜家堡與衣冠塚的狀況有點不對勁。

究竟哪裡不對,萬俟羅睺感應不出來。

他隻能辨認出那座衣冠塚修築得有些門道,擺設了一塊風水極佳的福地,四象皆備,五行俱全,貼合天地。

問題是這位設計衣冠塚的術師,其人在風水上的造詣讓他看不透。

此人擺設福地的本領極高,可他怎麼就不知衣冠塚的西側曾大動兵戈,發生萬人以上的戰事,所以煞力凶濃?

這分明是引西方金氣與凶煞之力入墓的格局,且此墓主人還受了山神之職,可以土生金。

這位風水術師究竟是意欲何為?

可隨即萬俟羅睺就想到,那僅僅隻是一座衣冠塚,此墓內外也沒有什麼專門的養煞之法,也就微微搖頭,收回視線。

應該是他想多了,沒有養煞之法,即便那金土之氣與凶煞之力入墓,也是存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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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章 風水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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