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庭的臉色變了。
金乾多跳水窪的時候固然是一副罵罵咧咧的模樣,可季雪庭哪裡會不知道,金乾多這純粹是因為擔心水窪之下有彆的危險,刻意搶先一步為他探路去了。
可季雪庭怎麼可能讓金乾多獨自冒險,而自己隻是在安全之處乾等?
“走。”
他一抬手,收起淩蒼劍,正欲跟在金乾多身後也跳下水窪,腰間卻忽然一緊,卻是天衢直接將他抱在了自己懷中。一條念蛇自然而然從天衢袖口中爬了出來,將兩人牢牢纏在了一起。
“我們兩人一起。”
麵對著季雪庭的目光,天衢神色不變,淡淡道。
說完便抬腳踏入了水窪之中。
兩人的身形幾乎是瞬間就消失了。
“等,等等?季仙君?天衢仙君?”
如今站在水窪旁的,便隻剩下魯仁一人。
他低著頭,看了看那看似平靜的水窪,呆滯了片刻,滿臉苦澀。
“……你們等等我啊!”
話音落下,魯仁咬著牙,也硬著頭皮跳了下去。
……
跳入水窪之後,迎麵撲來的並非是濕潤冰涼的水體,而是冰冷徹骨,鋒利如刀的風。
狂風呼嘯而來,吹得季雪庭幾乎睜不開眼。
明明隻是從一處看似站進去連腰都浸不濕的水窪中跳下來,可如今他們卻像是從登天梯半途踩空落下去一般,一番天旋地轉,也不知道在空中被風卷著吹了多久,這才覺得腳下一實,轟然被甩落到了一片花叢之中。
縱然有術法護身,落地時兩人還是站立不穩。季雪庭乾脆就直接落在了天衢身上,把白發仙君壓得悶哼了一聲。
“天衢仙君可好?”
季雪庭定了定神,連忙問道。
天衢卻是搶先抬手探向胸口掛著的“蛇卵”,在確保它無事之後,這才回過神來,朝著季雪庭笑了笑:“阿雪無事,我自然也無事。”
“那便好。”
季雪庭應了一聲,從天衢身上爬了起來。
站穩之後環顧四周,神色微凝。
他們眼前的是一片花木蔥蘢,賞心悅目的園景。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還是或嬌豔欲滴,或青翠逼人的模樣。這景色依舊是美的,但是也依舊有種微妙的瘮人感。季雪庭思考片刻,忽然反應過來,他之所以覺得這裡花草樹木都叫人覺得不舒服,是因為這裡的每一根草,每一片葉子,都像是被什麼人刻意製造出來的一般。
而且那人定然很少踏足真正的自然,所製造出來的這些贗品,每一絲紋理都透著一股濃重的生硬感。
“這地方跟我們之前所到的那處地方,應當是出自一人之手。”
季雪庭隻看了一眼便做出了判斷。
“師兄不見了。”
隨後他又平靜地補了一句。
天衢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有點猶豫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彆擔心。”
季雪庭聽到這句安慰,不由多看了天衢一眼。
若是金乾多本人在此,定然會瞪著眼前這眉來眼去的兩人冷笑不已。畢竟季雪庭此時麵無表情,氣息平緩,哪裡有半分擔心人的模樣。
接著,兩人在原地又停了片刻,他們並沒有等到本應隨後而來的魯仁。
按照季雪庭對魯仁的判斷,那人就算不願意,在他們走後也會立即跟上,可如今既然那人不見蹤影,就隻能說明從同一處入口跳下,他們所到的地方卻並非同一處。
這樣一來,天衢之前刻意用念蛇將自己與季雪庭纏在一處的做法,忽然間就顯得高明了許多。就在季雪庭這麼想的時候,餘光忽然看見天衢肩頭探出了一顆蛇頭,正是之前那條甘願做了草繩的小蛇,如今這條小蛇正盤在天衢身上,興高采烈地衝季雪庭晃著腦袋。
明明是黑漆漆一張滿是鱗片的小臉,可如今看上去,竟然莫名顯出了得意的表情。
季雪庭:“……”
兩人確定了四人如今已分散開來,便也沒有再等,而是各自戒備,一同前行。
未承想在這座寂靜無聲,滿眼贗品花木的庭院中沒走出兩步,兩人麵前便刮起了一陣狂風。
一道人影順著狂風自天而降,砰然倒地。
季雪庭腳步一停,定睛望去,發現那人竟然正是那位他們追尋已久的老熟人。
君慕青。
作者有話要說:……為啥我每次想寫狗血劇情前都要寫這麼多故事線。
一陣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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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庭和天衢就……有了孩子又有了xsh之後,這兩個人在故事中仿佛忽然有了自己的靈魂。
我明明想讓這兩隻繼續狗血互虐下去,但他們卻自己開始老夫老妻了。
就很煩。
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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