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垣皺了皺眉, 摸過桌邊的水杯灌了一口。
以往他隻以為萬事可愛是表演型人格，現在他覺得這人是真的有病。
六人小群裡，在線的另外三個人已經有點兒懵了。
大白鵝：他是認真的？？？？？？
花花幼稚園：這怎麼辦QAQ西西子應該不會理他吧
撿起一把98k：小西子都幾天沒上線了, 學習去了吧, 說不定手機都被爸媽收走了
撿起一把98k：我看論壇的貼也不一定是他發的【點煙.jpg】
撿起一把98k：大牆子怎樣？他這麼扒人**, 你要報警嗎？
牆：不用。
單是被扒出就讀學校這一個信息, 還不算太過**的個人信息。在沒有構成實質性損害的情況下, 報警其實無濟於事。
賀垣登錄v站, 將貼子鏈接私信發給了韓酣。
對方隻要辦公摸魚就會看網站私信, 有時候站裡的up主私信逗他玩兒, 他還會看心情回上兩句。
至於是賀垣發的私信——那韓酣絕對是看見便秒回的。
尊敬的韓總：怎麼了, 我看看啊
隔了兩分鐘不到, 對方便回來了。
尊敬的韓總：小孩子們怎麼天天都吵架, 是不是想做封號鬥羅【擦汗.jpg】
尊敬的韓總：等會兒，這是你那個朋友發的貼？
牆：應該不是。
牆：貼子舉報不了, 能麻煩韓叔讓人刪了嗎, 謝謝了。【大白熊鞠躬.jpg】
尊敬的韓總：沒問題
賀垣頓了頓, 又多發了一條過去。
牆：叔, 能順便分彆查一下樓主和跟帖的萬事可愛的IP地址嗎？
牆：可能是同一個人。
尊敬的韓總：【黑線.jpg】現在小孩子戲這麼足啊？
尊敬的韓總：行，叔讓人查了就告訴你。
牆：打擾了, 謝謝叔。
賀垣退出去，重新看了眼西西子灰色的頭像，還是點開了聊天小窗。
這年頭已經很少人用隱身功能了，不在線可能是手機根本沒開機, 甚至是直接把QQ給卸載了。
賀垣手下打字，給西西子的聊天框發過去兩句話。
牆：不要理萬事可愛，他不正常。
牆：你好好學習。
等了有一會兒, 對方顯然沒有回複。
賀垣心想這麼發過了，等周末西西子拿回手機，應該就能看見消息。
西西子雖然看著挺能衝動的，但應該不至於會真要和萬事可愛線下對線…吧。
賀垣想了想，又多發了一句話。
牆：聽哥話，遇到傻逼要繞行。
這麼一來，賀垣才大概覺得放心了，關掉了和西西子的聊天小窗。
================
事情沒有繼續發酵，論壇管理員查了發帖人與萬事可愛的IP，發現地址一致。
帖子被刪除，但萬事可愛自導自演的事兒也被掛出來，論壇首頁又是一通罵。
賀垣感覺這人真的挺賤的，可能現在挨罵也暗地裡高興，隻要有人注意就行。
他又多考了兩門試，到周六休息，蕭桉早早地給他發來微信。
蕭桉：賀哥起了嗎？
賀垣：中午了。
蕭桉：【第五頸椎的笑.jpg】
蕭桉：下午打球記得嗎，三點鐘我到你學校門口找你？
蕭桉：你看哪個門離你寢室近，我開車過去
賀垣：都差不多，就正門吧。
蕭桉：行
蕭桉：等出發我給你發消息
蕭桉：彆急著走出來
賀垣熄了手機屏幕，想起萬事可愛跟西西子約的也是三點，又重新打開QQ看了眼，西西子還是沒回他消息，也沒上過線。
應該是根本不知道有這事兒。
萬事可愛被發現自導自演後，在論壇被永久禁言，賬號也被罰投稿視頻三個月不得上首頁。
受了懲罰理應消停點兒，不至於再和與這事無關的西西子搞對線。
賀垣起身拉開衣櫃，挑下午打球穿的衣服，手機來了通電話。
是總找他做私活兒的汪教授打來的，果然問他有沒空，能不能過來幫忙。
“抱歉，我今天約了人。”賀垣說，“兩點就得出去了。”
“不打緊，我就借你一小時時間。”汪教授連忙堅持道，“不是搞方案的大活兒，就是小忙，想找你幫我弄點兒資料。”
汪教授是找他找習慣了，什麼大小事兒都想讓他幫忙。
但賀垣在他介紹下確實賺了不少外快，對方說了是幫小忙也不好意思不答應。
“下樓吧，我中午飯都給你備好了。”汪教授催促道。
賀垣沒辦法，看了眼時間還夠，隻得答應了。
================
下午兩點十五分。
蕭桉抱著手臂，盤腿坐在床上，將自己所有的運動裝全從衣櫃裡扒出來了。
約賀垣打球的時候他挺爽快，到要準備出門了他又不自在起來，想到待會兒得單獨對著賀垣就彆扭。
其實在蕭桉心裡，他還暫且不能很好地將賀垣和牆劃等號。
這兩個人給他的印象、感覺都是截然不同的。即便在知道事實後仔細回想，他又發現共通點其實無處不在。
這些共通點就是蕭桉主動約賀垣出來的原因。
他想多去接觸，來確定賀垣是不是真是個像牆一樣的人，或者說牆隻是賀垣有意無意展現出的形象，就像蕭桉自己在網上表現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