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作業。”賀垣淡定把本子合上了。
上邊畫的其實是蕭桉,賀垣正在找感覺,預設如果蕭桉是模特,他要設計套怎樣的衣服。
應該是做夏裝,季節正合適,成本和手工要求都不高。
“不好意思,”蕭桉抬了抬手,“我有點兒醉。”
賀垣看著他有點兒泛紅的臉頰,心想知道自己醉,那就還不是醉得特彆厲害。
“家裡有解酒的東西嗎?”賀垣問。
“沒有。”蕭桉搖了搖頭。
賀垣轉身去,給他倒了杯溫開水,再將安安鳥的籠子小心地推到餐廳那邊,讓孩子遠離酒鬼父親。
蕭桉老老實實地喝完了一整杯水,臉還是紅的,看著賀垣:“賀哥。”
“嗯。”賀垣應了他一聲,想了想問:“外邊好玩嗎?”
“一般般。”蕭桉說,“我那些朋友唱歌很難聽,精神汙染。”
賀垣輕微挑了挑眉,在他旁邊另一張沙發上坐了。
“賀哥,我以後…不打算學醫了。”蕭桉慢慢地說,而且朝他伸出了一隻手,張開五指。
像是想要賀垣拉一拉他。
賀垣遞了隻拳頭上去,在他手心裡很輕地錘了一下。
“我就是個半吊子的人,將來不能當個半吊子的醫生。”蕭桉手指一收,包住了賀垣半個拳頭,“如果做不好,我有辱於這個職業。”
可能是喝了酒,蕭桉的手心很熱。
賀垣沒說話,他知道蕭桉不想讀醫,但有的時候,他又覺得蕭桉並不是徹底地抗拒醫學。
比如在舊居民樓下給小姑娘治手傷,比如賀垣在蕭桉的書櫃裡看見滿滿一櫃子的醫書。
又比如,蕭桉現在說起不學醫,臉上找不到半點兒輕鬆。
雖然賀垣的判斷並不一定準確,因為他和蕭桉交心的次數不算特彆多,他自己也有很多想法,從來沒和蕭桉說過。
“那你不讀醫了,以後準備做什麼?”賀垣問。
蕭桉愣了愣,略微茫然地說:“我還不知道。”
“是準備讀完本科,研究生換個專業;還是重新高考或者出國讀新專業;再或者直接不讀書了,找份工作。”賀垣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你心裡有個打算,總不能混日子吧。”
賀垣將這話說完,即刻有點兒不自在。
蕭桉什麼打算是他自己的事兒,他在這兒替人家操什麼心。
隻是賀垣沒想到,蕭桉此刻正一臉嚴肅地思考起了他的問題。
這段時間很長,蕭桉坐在那兒跟個木頭人似的,如果不是眼睛還睜著,賀垣都以為他這是睡著了。
“睡吧…”賀垣起了身,但聽見蕭桉又開口說話了。
“我…”蕭桉看著他,眼神比平日完全清醒時要更直接,“我想就過現在這樣的日子。”
賀垣眉一皺,以為他說的是天天出去喝酒快活的日子。
“挺開心的。”蕭桉說,“我,還有你,還有安安鳥。”
賀垣這才反應過來了,人站在蕭桉麵前,略微有點兒愣。
“賀哥啊…”蕭桉坐著靠過來,虛虛地抱了賀垣一下。
就像一些正常兄弟朋友間會做的,但賀垣覺得身體癢癢的,腹部仿佛還能感受到蕭桉沉重的呼吸。
在某一個瞬間,賀垣產生了一種想伸手摸摸他的感覺。
因為對方看上去像有些兒難受。
“這樣不太現實。”蕭桉很快就鬆開了他,自己評點道。
確實不現實,賀垣現在大三,馬上找暑期實習,要想久住是不可能的。
“謝謝賀哥,我再仔細想想。”蕭桉說著,人卻爬上了客廳裡的大沙發,作勢要躺下了。
“你不回房間睡嗎?”賀垣問。
“不想洗澡了。”蕭桉擺了擺手,側過身閉上了眼,“賀哥晚安。”
賀垣進了屋,想起他躺沙發上的模樣,還是拿了張空調被出來。
蕭桉在這短短十幾秒內竟然快睡著了,意識模糊裡,感覺到賀垣給他蓋上了被子。
他心裡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不清楚原因。
身體像有種想要坐起來,再去抱住賀垣的衝動,這是他當前狀態所催生出的本能。
“對了,”賀垣知道他沒睡熟,便說:“我們學校有門服裝設計課,我想找你給我當模特。”
“嗯。”蕭桉含糊地點了個頭。
賀垣沒想到他答應這麼快,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清他說什麼,隻能打算明天再問一遍。
他直起身子,這張沙發不夠長,看見蕭桉這麼高大一個人,現在就臉衝靠背蜷在張薄被裡,心裡覺得挺奇妙的。
如果是現在這樣的日子,確實挺好的。
在蕭桉睡熟之際,賀垣伸了手,在他腦袋上很輕地揉了一揉。
看著挺可憐的,就當是安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
恭喜二位,達成了你抱抱我我摸摸你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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