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2)

池裡的水起初還溫熱, 在池底石子的作用下,很快就變得微涼。

賀垣與蕭桉將彼此圈在手臂裡,很輕很慢地親吻著對方, 像是在吮吸花瓣上的露珠。

“哥, 我覺得差不多了。”分開時,蕭桉的嗓子有些兒乾啞, 注視賀垣的眼眸是濕潤的。

“再一會兒。”賀垣耐心道。

為了不讓對方難受, 他一向都將準備工作做得很細致。

但蕭桉是個急性子,凡是他想要的東西,他都會積極主動地要到手。

“你自己看。”蕭桉將賀垣的手拉出來,那上邊濕漉漉的, 全是水, 在月光照射下顯出好看的銀白色。

分不清是來自池裡, 還是來自眼前這個人。

賀垣抱著他雙腿,輔助他順利地接近自己, 就像對接的儀器, 慢慢地尋找一個合適的對接口...

蕭桉一著急,忽地便將距離縮短到了最近。

他吃了苦頭,滿臉漲紅著,卻反倒露出個有點兒得意的笑,將自己的雙臂環過賀垣的肩頸。

他們很喜歡這樣擁抱彼此。

因為身處半露天的地方, 他們都不如往日放得開,但可能是受新環境影響, 他們又都有些兒興奮。

像是喝了酒,腦子裡暈乎乎的。

“冷不冷?”賀垣問。

“還...還行。”蕭桉抱著他,心跳得特彆快,因為底下的水正嘩啦嘩啦地響著。

這個聲音太過明顯, 明確地向他們傳達著唯一的訊息——

賀垣伸了手,將巨大的淋浴噴頭打開,水向千萬雨絲降落於池中,仿佛與池裡的聲響融彙在了一起。

蕭桉這才不再隱忍,發出小孩兒抽泣般的聲音。

經過前一段時間的磨合,他們早已對彼此了如指掌,知道什麼最能激起對方的愉悅感。

賀垣側頭,輕輕啃在蕭桉的脖頸上,在蒸騰而上的熱氣氤氳下,他們都出了一層薄汗,肌膚也因炙熱變了顏色。

蕭桉的視線很快模糊了,賀垣連忙胡亂地吻上他的唇,聽著他發出難以抑製的嗚咽,也感受到了自己腹部的那一片濕滑。

“噓。”賀垣一邊咬他耳朵,一邊要求他平靜,卻忽略了自己正在用行動,讓對方無法平靜。

蕭桉一直顫栗著,卻在最後一刻忽然沒了聲響。

他將臉埋在賀垣寬厚白淨的肩窩裡,死死地抱著他,溫熱的液體流淌過賀垣的左肩,不知是蕭桉的淚水還是汗水。

在這一刻,蕭桉仿佛成為了主動方,用整具身體裹緊了賀垣,仿佛在向他索取一切。

賀垣便大方地給了他。

-

兩人澡洗了接近三個小時,回到房間裡已是夜裡十點。

他們共同躺在床上,光著身子摟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兒。

就在兩人都即將進入夢鄉之時,屋外傳來了一聲很大的動靜。

賀垣馬上睜了眼,蕭桉則昏昏欲睡地靠著他,眉略微皺著,顯然很不滿被吵醒。

“老、老爺!!!”有個女聲著急地大喊道:“不好了老爺!院裡鬨鬼了——”

“乾什麼...”蕭桉往賀垣這兒蹭了蹭,像要將腦袋埋進賀垣的身體裡。

“應該是劇情又推進了。”賀垣揉了揉他,“你睡,我出去看看。”

賀垣手腳利索地換上了衣褲,拿被子將蕭桉裹嚴實,推開木門出去了。

趙家一地的“用人”都圍在院子裡,穿著睡衣的花花與槍哥也在,顯然他們還沒有睡。

“怎麼了?”賀垣走過去問。

“就...有個女人,飄過去了。”花花一臉呆滯道,“她剛才還經過了我的窗前啊啊啊!”

“怕什麼,都是這兒員工演的。”槍哥打著哈欠說。

“但是大晚上就很嚇人啊,她走路真的很像飄!”花花說。

話音剛落,賀垣便眼見著從院子另一邊,“飄”過來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

披散著長發,一步步走向院子中央的池塘邊。

大家都不禁緊張地注視著她,女人的舉動怪異,仿佛隨時要跳進池塘裡。

“我怎麼覺得...她這身打扮有點兒眼熟啊。”槍哥嘀咕了一句。

“跟大牆子今天穿的那身很像,頭發也是這麼披著的。”花花看向賀垣,賀垣顯然也發現了。

不是單純說像,他們穿的就是同一款婚服。

穿婚服的女人到得池塘邊,停下了腳步,竟突然廣袖一擺,原地跳起了舞來。

舞姿蹁躚,明顯是專業的,愣是把三個玩家給看愣了。

“這...這是蔣夫人。”有用人聲音顫抖著說,“蔣夫人的鬼魂出現了!”

用人堆裡即刻傳出害怕的啊啊啊叫聲,奈何三個玩家都很平靜,沒人受感染。

“蔣夫人是誰?”賀垣問了句,“是那個死掉的側室嗎?”

“回大少爺,正是。”旁邊的用人連忙答道,“蔣夫人名喚蔣宜,一年前便死於這個池塘裡。”

“怎麼死的?自殺?還是被人謀害的?”槍哥問。

“沒查出個究竟來,大家都將此事當作意外。”用人拿手巾擦了擦汗道,“當年是蔣夫人執意要嫁入我府。蔣家是名門,雖然近幾年沒落了,但若是一旦查出這其中真相,定不會輕易放過趙家。”

賀垣聽了這話,突然便覺得這劇本逐漸有眉目了。

側室“蔣宜”這個角色一定是關鍵,她的死也必定不簡單。

池塘邊的紅衣女子足足舞了一整段,才收起袖,飄著穿過石橋,消失在院子中了。

“明天我們去搜搜她住過的屋子。”花花說,“現在大家先回去睡覺吧,很晚了。”

有“老爺”開口,用人們即刻作鳥獸散,不消片刻,院子裡便重歸安寧。

賀垣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見蕭桉依然裹在被裡,睡得安安靜靜的。

他便鎖好門,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挨著蕭桉一起睡了。

-

翌日清晨,四位玩家起了大早,仔細搜查了“蔣宜”所居住過的屋子。

因為曾是受寵的側室,她的房間亦無比寬敞,擺滿了首飾與衣裳。

據用人說,蔣宜的房間完全保持了過去的模樣,她去世後,沒有任何人動過她屋裡的東西。

這恰好說明了,屋內一定有跟她死因相關的證據。

大家通過半小時的搜證,找到了一封家書、一張蔣宜生前畫像,還有一塊被扯掉的玉佩。

“拴住玉佩的紅繩切口不規則,這顯然是情急之下被扯下的。”賀垣將iPad中的圖片放大,“我問過用人,這是老爺的物什,老爺名為趙永,玉佩上也刻有永字。”

“蔣宜是我的愛妻,我東西落在她屋裡,多正常啊。”花花捋著胡須道,“來看看我找到的東西吧,這是蔣宜寫給父親的家書。”

家書上內容沒什麼稀奇的,全是些扯家常的話,既然沒能寄出去,就說明是在蔣宜去世前不久寫下的。

賀垣掃了眼,說:“這是封藏頭信。”

所謂藏頭,是指將每一行話的第一個字連起來,能組成一段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