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少應該斬它他一劍。
雨宮真晝心想。
哪怕不能真的殺了對方。
至少也該出一劍。
為了立威。
最可怕的不是被眾人知道她和妹妹的人頭很值錢,而是她們被暴露出去後,卻還無動於衷。
這無異於是將自己營造成了弱者。
這一點就太過於致命了。
野獸都知道打架前,儘量的抬高身體,舉起雙手,增大體型來威嚇對手。
因為威嚇是有效的。
人為刀俎,我不能為魚肉。
雨宮真晝撫摸著快雨刀的刀柄,動作緩慢,鬥誌和氣勢正在節節攀升。
她必須斬一刀…!
對此,伯肯當然也心知肚明。
他故意擺出一副得意的態度和表情,就是在勸誘對方出手。
隻要她敢斬出那一刀,他有把握至少讓對方得個輕傷。
‘複仇一擊’
他手裡捏著一個法術卷軸。
這是專門用於反擊的法術。
隻要不超過它設定的上限,所有傷害都會百分之百的被返還回去。
他雖是個外表粗獷的羅馬人,但心思相當細膩,過去乾傭兵的時候,都被人稱之為狡黠的狐狸。
這一招他過去也用過,曾經坑殺過好幾名性格魯莽衝動的大騎士。
縱然不能讓對方直接重傷,但隻要留下一道輕傷。
她往後麵臨的局勢隻會更加慘烈。
而自己等人的手裡還捏著可以尋人的奇物,根本不擔心會找不到獵物的位置。
優勢在我!
大大滴在我!
伯肯反而期待對方能砍自己一刀……動手啊,你快動手啊!
碰瓷的態度溢於言表。
然後……
雨宮真晝鏗鏘拔刀,滿足了他的期望。
月牙般的殘痕呼嘯而過,像是一棵參天大樹拔地而起,又像是海潮拍打岸邊江雪,水色融於雪色。
神道幻陰流·一之太刀!
這是一劍,也是一刀通神。
一之太刀的效果,是隨著揮劍次數的增加,而不斷增加它的威能。
六年前,雨宮真晝斬出的威力遠不及現在的一半,可見這六年來,她又疊了多少層的一之太刀。
刀光如虹。
即便是期待被砍一刀的伯肯都手指猛地一抖,撕開卷軸的時間都慢了一次呼吸,差點被提前斬中。
他撕破了卷軸,明亮的法術光芒點亮了自身,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鏡麵,刀光撞上了鏡麵,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
鏡麵和刀光碰撞,兩者都沒有立刻消散,但刀光也沒有立刻融入鏡麵,兩者仿佛開始了艱難的融合。
伯肯捏了一把冷汗,快速催促:“施法!”
魔法師抬起手,給卷軸注入魔力,穩住了它上麵即將潰散的法術。
顫抖的鏡麵穩固下來,成功將太刀的光芒收納其中。
“哈哈!”羅馬人大喜過望:“輪到我了,反彈!”
小學生都不玩的文字遊戲成了真。
威力好似比之前更勝一籌的一之太刀改換了方向,折返了回來,像是撞擊在牆麵後陡然彈回來的彈性球體。
淩冽的劍光對準了自己的主人。
雨宮真晝的衣袖在劍氣下獵獵作響,她陡然往前一步,以一個所有人都不敢想的微妙時機擦身錯過。
彆以為碰瓷……是你的專利。
她通過主動接觸進攻觸發了英靈之理·命懸一線。
在慢速播放的時間中,身形速度如同被按下快進鍵,閃電般突進。
劍光牙突。
頃刻間已經遞到了羅馬人的跟前。
噹——!
快雨刀刺入了黃金鬥氣鎧中,集中於一點的力量,甚至讓鬥氣鎧浮現出裂痕。
潮水般的劍氣緊隨而來,伯肯捂著胸口連連後退,緊接著大吼一聲:“你敢在這裡殺我?!”
雨宮真晝故意停頓一秒,然後對著其他人問了一句:“他在說什麼?不好意思,我聽不懂羅馬語。”
吃瓜正開心的觀眾們楞了一下,心說你剛剛不是翻譯的挺溜麼?
但可惜,雨宮真晝沒能在三劍內殺了伯肯。
黃金鬥氣鎧的確太硬了。
她沒有劍意,做不到一劍破甲。
裂甲、碎甲、破甲……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