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肯的同伴立刻圍上來,雨宮真晝也隻能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臉上多了好幾道傷口,滿臉是血的羅馬人露出猙獰的笑容:“你殺不了我!所以不久後,就是你的死期!”
雨宮真晝用刀在他臉上割開一道口子,淡淡道:“你的腦袋暫且留在你的脖子上,改天我會親自取走。”
血振,收刀。
在四周人的目光中,她知道自己出刀後已經達到了需要的效果。
雖然不足以震懾其他人,但留下一個不好惹的印象便足夠。
至於之後還有沒有人會盯上自己這條命……看天意吧。
相信隻要自己不主動暴露出脆弱的一麵,就不會有人主動招惹,除了這種本就是衝著獵物來的豺狼。
伯肯獰笑著。
他可以確定雨宮真晝還沒到四境,實力不過和自己幾人伯仲之間,而他們又不是隻有五個人,等人齊全後,有的是機會在黃泉裡慢慢獵殺。
他說:“扶我起來。”
然後就聽到噗通一聲。
不是很響的一個聲音響起,緊接著,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伯肯沒來得及看清楚,聽到了水聲,嗅到了血腥味……但他滿臉都是血,也沒覺得奇怪。
隻是察覺到左右兩個同伴的舉動有些怪異,好不容易擦乾淨了眼皮上的鮮血,抬起頭一看。
看到的是一具前傾的無頭屍體。
還有一把從手裡掉落下的騎士劍。
噹——!
劍落在了水泥地上,緊接著是屍體倒在地上,血液從斷口處湧出,一大片的染紅了冰涼的地麵,溫熱的散著白氣。
發生什麼事了?
伯肯沒反應過來,然後聽到一聲暴喝。
右手邊的黃金騎士仿佛見到了什麼無比恐怖之物,全身的黃金鬥氣直接爆發出來,怒吼聲裡藏著強烈的恐懼,他甚至不惜代價的開始燃燒生命!
竭儘全力的揚起劍鋒斬了過去,震撼大氣的能量波動,便是連一個小山頭都能削平了。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就在伯肯的背後,他看不到的地方,黃金騎士迸發的生命能量和爆發鬥氣的所有餘波都淹沒在了他的視野盲區裡,仿佛泥牛入海,沒激起一絲聲浪。
緊接著那把騎士劍就被送了回來,刺入了黃金騎士的胸膛裡,將來自羅馬的殺手釘死在了地上,兵刃貫穿頭顱,鮮血橫流。
伯肯低頭望著自己同伴的屍體。
這一刻,他可以回頭,卻沒有了抬頭和回頭的勇氣。
羅馬來的殺手中還有兩名法師,他們試圖施法,但身體在中途就僵住了。
僅僅是目光交錯不到十秒鐘,他們的身體便凍結著,失去了知覺,好似凝固的石塊。
事實上,也真的凝固成了石頭。
然後屈指一彈,兩個石像被擊打了一地碎石。
周邊的觀眾們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儘收眼底。
一時間,寒氣直冒。
這些諸國的超凡者獲得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自覺超凡脫俗,傲氣自生,來到瀛洲參加黃泉大祓,也不過是為了找尋突破的契機,一個個眼高於頂。
至少所有人都沒覺得這五個羅馬人會死在這裡,至少今天不可能。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戰鬥讓他們或許永生難以忘記……不,那根本不是戰鬥,而是單方麵的屠殺。
沒人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突然降臨的第三者,單方麵的開始虐殺羅馬人,手段殘酷,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更加沒什麼風度,純粹隻是殺戮。
有的人看到,感到恐懼;有的人看到,深感敬畏。
超凡者大多具有英雄情結,相信自己即便戰死的時候,也可以保持著英雄氣概,一邊念著辭世詩一邊壯烈成仁;但事實上,有時候死亡隻有一瞬間,往往也十分醜陋或者慘烈。
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思考餘生和足夠震撼的遺言。
或許是因為那黑衣青年的手段過於酷烈,周邊人都忘記了去阻止,隻是默默的看著。
於是,五個羅馬人,不到十五秒內就隻剩下了最後一個。
青年蹲下身,拍了拍最後一個羅馬人的肩膀:“我可以允許伱先跑四十九米。”
伯肯拔地而起,黃金鬥氣加速,他衝向人群,大喊著:“救我,救我啊!這個人瘋了!他居然敢在這裡殺人,誰來救我,救我啊——!”
圍觀眾人默默讓開一條路。
沒人回應這份求救。
不能,也不敢。
就在他剛剛跑出去不到三秒鐘,一杆長槍已經洞穿了他的後背,將其釘在了地上。
伯肯咳出鮮血,艱難的呼吸著,他翻過身咳出鮮血:“你,你……”
白榆舉起長槍對著心臟,緩慢的將長槍刺下:“我知道你想說我不守信,但我為什麼要跟你這種(卑鄙無恥的殺手)人守信?”
羅馬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白榆丟下鳳凰內息,將三具屍體點燃。
那焚屍滅跡的動作熟練的令人心疼。
此時,一名隆冬人問:“你就這麼殺了他們,不怕擔責?”
“擔什麼責?”白榆麵無表情:“大夏人在瀛洲殺了幾個羅馬人,有種讓羅馬教廷來找我麻煩。”
觀眾們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不遠處,雨宮真晝站在月光下,白狐麵具下有一抹猩紅沿邊滴落,衣袖下五指成鉤。
幸虧相見無聲,否則震耳欲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