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
她隻是個累贅罷了。
有火氣了就朝她身上發。
“聽見沒有?”抬著盆子,王氏還騰出一隻手往她肩膀上拍了一下,“你爺奶是真過分,看看大房那些東西,我們二房是一樣沒有;要是你爺奶沒藏錢,大房的人日子能這麼好過?三個讀書人呢,不是一個;就那三個讀書人都得把他們拖垮,兩年了,他們的日子反而越來越好了。”
肖二丫依舊保持緘默。
“諒你也不敢說。”王氏得意拽著木盆,帶肖二丫到河邊,盆子放在石頭邊兒上,“死丫頭過來洗被套褥子,速度快點,洗完回家;外麵太陽老大了,曬的我頭暈。”
肖二丫撇她一眼,認命到石頭上蹲下,拉出被套褥子,給盆子灌上水又把褥子被套放進去浸泡。
一個在認真洗,一個在邊兒上監督,看的來往鄉親們連連搖頭;紛紛議論,肖家分家後,肖老二家的越發不著調了。做娘的看著女兒洗大件衣物,不幫忙就算了,還催。
誰攤上這樣的親娘,誰倒黴。
肖二丫過耳不聞,過一天是一一天,什麼公不公平的她已經不敢想,也不願想了;她這會兒有些明白,爺奶為什麼不待見她們母女三人了,親娘的作派,她們的不爭氣,能喜歡起來才怪。
三丫玉雪可愛,嘴甜,哄人高興的時候心裡都是甜的;她和大姐呢?一天天低眉順眼的,小心翼翼,卑微到了極致;不是乾活就是乾活,關鍵是,她們不主動親近爺奶。
好歹有一個想通了原因。
人與人之間,不要將親情當成隨意消耗的物品;當消耗完了,沒了耐心了,就是失去的時候。
肖王氏親手消耗了這份感情。
不停的在兩個孩子耳邊灌輸爺奶怎麼怎麼偏心,大房的好日子是靠了他們等等的;這樣的思想本就不對,不說肖正寧讀書那些年靠的是爹娘,考上秀才之後又源源不斷的往家裡拿錢,肖王氏壓根沒有功勞,非要以功臣自居。
若說真有功勞,肖老二有一份;但,考上秀才後,家中田地不用交沉重的賦稅,給家裡省了多少米糧?
這麼多年下來,該還的也還清了吧?
肖王氏卻隻記得丈夫的付出,沒想過十幾年來得到的好處。
村裡什麼樣,明嫿和肖樂氏都不關心,她們倆跟著肖正寧回到縣學;先去拜見了範院長,而後在範院長的帶領下出了書院來到一處小院子,這裡是範院長的產業。不在書院住時,會來這裡住。
而院外停著一輛馬車,範院長的書童等候在側。
“老爺,您來了,馬車已經喂過了;東西也給您準備好了。”書童恭敬的說完,朝肖正寧三人拱手見禮,“肖夫子,肖夫人,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