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院長又道:“肖夫人,你知道明白,隻要我恩師一脈長存,明嫿不會被任何人欺辱;況且,你該知道明嫿的性情,她不會委屈了自己。”
這一點,才是他最欣賞明嫿的地方。
“您說的是,我該相信您們。”肖樂氏斂去眉眼間的愁色,心中卻依舊無法完全放心;突然,手被一直小小的爪子捏了捏,肖樂氏看向女兒,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
“娘,您得相信我,範院長都知道我不是吃虧的性子;不管是誰,敢來惹我,必定讓她得不了好。”肖二丫是如此,肖大丫也是如此。
也許是女兒堅定的眼神,也許是她表現的太從容,肖樂氏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範院長搖頭失笑,彆人家都是父母開解兒女,肖家倒好,女兒開解母親;大約這就是眼界的問題,眼界寬廣和眼界不寬廣的人差距實在有些大。
車廂內誰也沒再開口說話,直至馬車再次停下;書童撩開馬車簾子掛車廂頂,“老爺,到威遠公府了,肖夫人,肖小姐請下馬車。”
“好。”明嫿含笑點頭,先下了馬車,而後回身扶著母親下來;之後是他們的行禮,範院長是最後下馬車的。
威遠公府門口站著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身著暗色綢緞衣裳。
範院長下馬車後,那位老人含笑紅了眼眶,疾步上前單手作揖,“恭迎範少爺回來。”
“梁伯,您行大禮可折煞我了。”抬手扶住老人,範院長親切問候道:“您身體可還好?師父他老人家可還健朗?”
“好,都好,好著呢;看到你回來,老爺就更好了,你這些年不曾回來,老爺時不時就念叨你。當年的事情,對你的打擊確實大,老爺也很無奈;徐少爺、曲少爺、隋少爺這些年也沒少想著你,希望你能回朝效力。奈何,你犟脾氣起來了,跟當年剛拜師的時候一樣;認定了一件事就不會更改,耽誤了這麼些年。”
“這些回來你還走嗎?要不聽老爺的,回朝中吧;當年你在朝裡的官位不低,回來雖然不會有當年的官位,但可以一步一步來。”梁伯抓著範院長的手,激動的希望他不要再走了。
範院長微微一笑,麵上釋然,眼底豁達,“待明嫿拜師禮過後,我仍然要回仙雲縣;在書院教書育人,我更開心。雖然不能在朝中跟恩師、師兄弟們常常相處,卻也算是培養更多學子了。再說,這麼多年下來,我也習慣了。”
梁伯緊了緊下顎,遺憾地搖頭,“可惜了。”
“不可惜。”範院長將明嫿招到身邊,“您看,這不就找到了一個好苗子,她叫肖明嫿,今年七歲半;本來我是想收徒的,可是我在書院教書教的好好的,不想再弄個牽掛出來。”
梁伯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後麵的肖樂氏,點了點頭,“眼神清正,麵容柔和又不失英氣,不錯;跟我來吧,老爺可等你們好幾天了,算著你們就這幾天回京城。”
“梁伯帶路。”
範院長做請,而後,隨梁伯進了威遠公府;肖明嫿和肖樂氏緊隨其後,威遠公府內的擺設處處精致,花園花壇各色花草繁多,美輪美奐。
路上,一行四人與一名中年男子帶帶著一男一女兩名少年少女不期而遇。
梁伯彎腰見禮,“公爺,小少爺小小姐安。”
“梁伯不必多禮。”中年男人長了一張國字臉,兩眼精明內斂;一男一女二人是他的子女,他們多多少少與中年男子有些相似,男子眼神平和,隻打量了他們幾眼便收回了目光。那女子梳著閨閣女子的發型,佩戴滿頭的金銀首飾,對明嫿三人抬著鼻孔看人,目中多有不屑。
“這三位是?”
中年男人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