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明明擋得很嚴實。
“整個基地這麼能吃的,也就隻有你一個,”艾麗看了眼她麵前摞成小山的包子,接著一臉同情地看向她,“聽說你喝酒斷片,昨天的事都不記得了?”
“……這話好像是我二十分鐘前剛說過的,你怎麼知道?”顧朝朝一臉見鬼的表情。
艾麗雙手捧臉:“認命吧朝朝,你現在是我們基地的頂流。”
顧朝朝:“……”
“所以你真的斷片了?”艾麗好奇。
撒謊這種事,是沒有回頭路的,顧朝朝這個時候隻能堅強地點頭:“嗯,我酒量差。”
“看出來了,幾杯啤酒下肚,都敢調戲隊長了,”艾麗眼中一抹精光閃過,“所以隊長的嘴好親嗎?”
顧朝朝:“……”果然,女孩子關注的都是一個問題。
她深吸一口氣,“我不記得了。”
“啊……對,你已經忘了,”艾麗有些失望,“太可惜了,這麼重要的時候,你竟然斷片。”
“……你要是沒事就先走吧,彆耽誤我吃飯。”顧朝朝咬著牙送客。
艾麗撇了撇嘴:“彆著急嘛,我還有很多事想問你呢。”
“我都說不記得了。”顧朝朝低頭吃包子。
艾麗嘿嘿一笑,趴在桌子上壓低了聲音:“我要問的不是昨天的事,是你跟隊長。”
“我跟隊長?我們倆能有什麼事。”顧朝朝不解地看向她。
艾麗挑眉:“少裝蒜啊,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能有什麼事?”
“……你還沒放棄磕CP啊?”顧朝朝哭笑不得,“你放心吧,我們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你怕隊長看不上你?”艾麗疑惑。
“是我看不上他,”顧朝朝白了她一眼,“你不覺得我們倆的型號根本不匹配嗎?他都快有兩個我高了,我對這種體型差不感興趣,而且他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心機深沉、愛算計、動不動就玩陰謀詭計,一看就不會疼人……”
艾麗聽得哈哈大笑,然而笑到一半突然憋住,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了。
顧朝朝不用她提醒,一秒切換舔狗模式:“……正是因為這些優點,他才能成為領導我們走向繁榮的好隊長,我對他的領導能力非常佩服,也因此更加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隊長這麼完美的男人,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很少有女人能配得上他。”
說完,狀似無意地回頭,對上沈暮深的視線後捂嘴驚呼,“隊長?你怎麼來了?”
艾麗:“……”你還能更假一點嗎?
顧朝朝也意識到自己演過了,乾咳一聲硬著頭皮打招呼:“隊長,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從你說看不上我的時候。”沈暮深掃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顧朝朝頓時垮下臉,卻還抱有一絲希望地看向艾麗:“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難說,他好像剛來食堂,現在什麼都沒買就走了。”艾麗謹慎回答。
飯都沒吃就走,看來是真的很生氣了。顧朝朝懊悔自己話太多,艾麗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黃金十分鐘規律懂嗎?”
“……不懂。”
“十分鐘內追上去,還能挽救一下,晚了就來不及……”
艾麗話沒說完,顧朝朝就抓著包子跑了。她無言片刻,忍不住笑了一聲:“還說自己不在意。”
說完看了眼顧朝朝空空如也的托盤,心想這種時候她都不忘把飯帶上,也是不容易啊。
顧朝朝急匆匆跑食堂時,已經不見沈暮深的蹤影了,她看到李勝經過,急忙拉住人問:“看見隊長了嗎?”
“隊長?剛剛還見呢,回家了吧,”李勝話音未落,顧朝朝就跑了,他頓時好奇心大起,“找他乾嘛啊?道歉嗎?隊長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不會介意你強吻他的!”
他天生大嗓門,顧朝朝跑出好遠了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再看周圍人八卦的眼神,恨不得折回去把人打一頓。
但現在沈暮深更重要。
顧朝朝從未去過沈暮深的私人領地,隻知道他沒住男寢,而是獨自住在一棟自建小樓的頂層,具體的位置卻不知道。等一路打聽過去後,全基地的人都知道她要去沈暮深房間了,都在賭她多久之內會被丟出來。
“我覺得她根本進不了門,”李勝相當篤定,“隊長最不喜歡彆人進他的私人空間,我跟他從小就認識,這輩子都沒進過他的屋。”
艾麗冷笑一聲:“那我就賭她能一直待到自己心甘情願的離開。”
眾人紛紛下注,玩得十分熱鬨,顧朝朝卻沒這麼幸運了,在門口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心裡愈發沒底。
“……隊長,我開玩笑的,你真生氣了啊?”顧朝朝哀歎,也顧不上裝斷片了,“彆呀,我跟你道歉,昨天的事今天的事,我都跟你道歉,你可千萬彆趕我走,也彆辭退我,我就指望這點微薄額度過日子呢。”
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顧朝朝一路上已經把包子吃得完了,打個飽嗝原地轉了幾圈,最後跑到走廊儘頭,發現外頭有兩道邊沿,沿著邊緣往前走,能走到沈暮深的窗戶那裡。
她舔了一下嘴唇,當即在門口嚷嚷:“隊長,你再不開門,我可就順著外牆爬了啊,這裡是六樓,我一個不小心摔下去,可是會摔死的。”
說完靜了靜,一臉期待地等著屋裡的反應。
然而還是沒動靜,她清了一下嗓子,“我真爬了啊!”
還是沒反應。
顧朝朝心一橫,扶著牆就要翻,然而下一秒,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開門聲,她急忙看過去,就看到沈暮深站在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不要命了?”
“隊長!”顧朝朝嗚咽一聲,衝到了他麵前,“你怎麼才開門啊?”
沈暮深抱臂,慵懶地倚在門框上:“不想給你開。”
他回來就換了一套家居服,頭發柔軟地垂在額上,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顧朝朝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然後不吝誇讚:“隊長,你真好看。”
“是嗎?我以為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欣賞不了。”沈暮深語氣沒有起伏。
顧朝朝討好地揪了揪他的衣角:“彆這麼較真嘛,你也知道我總是滿嘴跑火車的。”
沈暮深喉間溢出一聲輕嗤,沒有回應她的話。
顧朝朝乾笑一聲:“先讓我進屋唄。”
沈暮深不語,也不讓步。
顧朝朝厚著臉皮擠開他,直接跑進了房間,順便把他也拉進來,然後把門關上。
“隊長,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具體原因剛才已經說過了,想你也不願意聽第二遍,那我就省去流程,直接道歉了。”顧朝朝說完,對著他鄭重地一鞠躬。
二鞠躬。
到第三下時,沈暮深一根手指抬住她的腦袋,阻止她再鞠下去:“你是道歉還是吊唁?”
“隊長!”顧朝朝臉色一變,“你怎麼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沈暮深斜睨她,靜看她打算怎麼演。
顧朝朝再次笑嘻嘻,拉著他的衣角問:“那你還生我氣嗎?”
“我沒生氣。”沈暮深不緊不慢地開口。
顧朝朝嘁了一聲,把牛奶糖掏了出來:“少來,沒生氣為什麼把糖給我?不就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我要是不來找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因為我呼吸頻率不對開除我了?”
“小人之心,”沈暮深評價完,又補充一句,“真沒生氣,糖本來就是要給你的。”
“真的?”顧朝朝不太相信。
沈暮深掃了她一眼。
顧朝朝頓時笑了:“原來昨天你懷裡塞的真的是糖啊,我還以為你騙我呢!”
她驀地提起昨晚的事,兩人同時想到沈暮深抱著她的畫麵,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氣氛突然變得黏稠,連空氣都透著不同尋常的氣息,顧朝朝臉頰微微發燙,硬著頭皮沒話找話:“對了,李院士不是說給我留了一包糖嗎,你怎麼給了我兩包?”
“另一包是他給我的。”沈暮深回答。
顧朝朝一愣,抬頭看向他時,不小心闖進了他如浩瀚深海一樣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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