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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紅塵客棧又恢複了營業。
而壞消息是,堯思與符遙時常會過來吃飯,然後分文不付。
偶爾他們也會送來些於山頂種植的蔬菜,隻是那菜種的……實在不敢恭維。
銀伯每每看到他們,便回憶起那被惡魔支配的恐懼,渾身發顫卻依舊要把菜做好,端至他們桌前,每當此時,符遙便會露出她那人畜無害般少女的微笑:“多謝你啦,老伯伯。”
扶祗也不是不曾找他們要過飯錢,堯思那神色清朗的臉上總是會牽起一抹冷笑:“要錢?我給你變幻出一些可好?”
扶祗一頓,嘴角的笑都有些壓不住了:“還能變銀錢?我也不是沒想過,隻不過我這法力被封,變不出來。你若能給我變些,那可實在是妙啊。”
“那你是要用花草變,還是石子變?”
“都可都可。有什麼不同?哪個能變得多用哪個。”
堯思唇線扯直,似笑非笑道:“花草變麼,大概可維持一盞茶的時間。若是石子變麼,那還能維持的久些,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吧。”
知曉自己又被戲耍,扶祗厭煩地轟他出去:“滾滾滾,天殺才,欺軟怕硬的老忘八,若不是法力被封,我何時受過這氣!”
當然,即刻他便會獲得堯思封他聲脈一個時辰的“賞賜”。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軌,土地廟香火依舊,而茅小寶,亦會時常傳報著香客的信息。
“老板,你看這個—‘我頭發最近又稀疏了,願來年可濃密些個’。”
扶祗躺在太師椅上閉著目養著神:“問問他家中有燒菜的鍋沒有。”
茅小寶不解:“要燒菜的鍋做什麼?”
“拿鍋底灰塗在頭皮上,從遠處看與新長出的頭發無異。都是群什麼人,花銀兩來購紅綢燒香許願,就許這個?真當神仙一個個都如他們一般吃飽了沒事乾嗎?”
“消消氣,消消氣。您再看這個—”
“不看!每日一願,今日的結束了。讓我歇會兒。”
茅小寶拿茶壺倒了盞茶,遞給扶祗,討好著笑道:“老板,咱避那堯思符遙有好幾個月沒回來,這香客心願都堆積如山了,您就破例多看幾個吧。”
“誰躲他們?他們有什麼好躲?我是去城中大客棧學習交流心得去了,不要胡說。”
“是是是,您說得對。”茅小寶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臉上卻依舊笑:“那咱這恭喜虞寄考取功名的條幅不也掛了出去?近日香客多了好多呢!我昨晚在樹上攀爬許久,看到一條紅綢,您猜是誰的?”
扶祗側了側身,依舊閉目:“不感興趣。”
茅小寶裝作沒聽到,依舊道:“是李霞霞!你還記得李霞霞是誰嗎?”
“不就是那個鬼見愁的新任老婆嗎。怎麼,也被妨死了?”
“自然不是。她嫁過去之後,不但自己無事,連他家老太太的病都好了大半!看來那遊方道人並非是胡言亂語。”
扶祗鼻孔哼出一聲,蔑道:“為一百個人看卦,總能蒙上一兩個,有什麼稀奇。還是那句話,那昌德侯早來我這,他家老太太早便能從這兒一路跑江南去了。”
茅小寶不住點頭,心裡卻想,吹吧,虞寄的眼睛你都是讓堯思去看好的,那老太太的病你又能治好?反正吹牛不犯法,任你把那牛皮吹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