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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那叫聖碧的男子果真如此說?”
太守府中,茅小寶眉飛色舞地為王昭禮講著扶祗如何被一男子纏住,又如何當然,她已增減細節為“曾經扶祗救助過聖碧,而現如今被人尋上門來報恩”的故事。
“對呀,如今我們老板成日被困在客棧中,不得自由,所以我才能抽身來此呢。”
“如此說來,那聖碧倒是難得,還個知恩圖報的。”
茅小寶連忙道:“我、我也是啊!”
“哦?有誰於茅姑娘有恩,需要你去報答的呢?”
茅小寶訕笑了兩聲,垂下頭去,小聲地道:“王太守,彆茅姑娘長茅姑娘短的,沒的把人叫生分了。你叫我小寶就好。”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在客棧裡他們都是這樣招喚我的,客人也是。”
王昭禮壓著唇角的笑,點了點頭:“好,小寶。那你稱我為太守,也會”
聽他如此稱呼自己,茅小寶快速地錯開眼睛,在她緩緩低下頭之際,王昭禮又開口問道:“小寶,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嗯,啊?”
“吃喝可好?所居之地是否能遮風避雨,冬暖夏涼?”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茅小寶脫口而出:“好的呀,有吃有喝,住的地方也很暖,不像曾經那般再為溫飽發愁。”
說完她突然有些後悔,這是怎麼話兒說的,自己早就不是那貓兒了,自然也不用擔心這些問題了。
可是王昭禮怎麼會有此一問?
王昭禮也是一怔,自覺有些失言,扯了扯嘴角笑道:“我是想,你說過你那老板無德,怕他虧待了你。”
茅小寶連忙笑著擺手:“原來如此。扶祗這人雖說嘴上不饒人,也常做些令人不齒之事,但大多時候還算得上可靠。再加之還有銀伯呢,銀伯很疼我的。”
“嗯,那便好。”
茅小寶那一臉興奮的樣子,被王昭禮目光深深地看著,他的唇邊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使得她周身暖融,連耳根都一起熱了起來。
“大哥!”
一個底氣十足的叫聲打破了這略有些熾熱的場麵,茅小寶抬頭,看見一個個子高高的男子站在她麵前,正癡癡地看著自己。
“昭明,怎的出來了,我今天給你安排的功課可有做完?”
王昭禮起身,擋在茅小寶與王昭明之間,似是怕他做出什麼舉動嚇到了她。
茅小寶於紅塵客棧中聽到過關於王昭明的事,今日得見,除了舉止上有些幼稚,卻也瞧不出什麼來,於是亦笑著站起,與他打起了招呼:“你好呀,我叫茅小寶,你叫什麼?”
應是極少有人同自己說話,王昭明有些興奮地踮了踮腳:“我、我叫王昭明。這裡是我家,我帶你去玩!”
王昭禮一臉擔憂地剛要製止他,他卻拉起了茅小寶的手說:“走,這裡有個大池塘,旁邊有好多泥巴,我教你捏小人去!”
說著,二人竟手拉手蹦跳而去。
王昭禮知道,自弟弟患病以來,尤見不得女子,每每於城中見到女子總是會舊疾複發,因此他家中仆人也皆是清一色的男子,無有一個丫鬟,也時時將自己這弟弟困守於家中,不讓他去見外人。
而今日他與茅小寶作一處玩耍,非但沒發病,甚至二人之間語笑盈盈,王昭禮許久未見過他如此高興,由剛剛的擔憂逐漸變為欣慰,連帶投向茅小寶的目光又柔了幾分。
如果,如果弟弟是個正常人,那該有多好。
念及此處,王昭禮開口道:“小寶,有件事要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