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收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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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收割

咒術是奇跡,它是對規則的扭曲、對常識的踐踏,它是力量真實的顯化、是幻想降臨現實的載體。

但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當然也有著自己的規律、法則,隻是以人類現在的能力尚不能真正解析它,所以術師們對咒術的運用一直都是‘黑箱理論’。

咒術師隻能把控輸入咒術這個‘黑箱’的各種啟動條件,中間的過程、反應嚴格來說仍是未知不可測的,隻是人以自己的認知為其做了所謂的歸納、使用以及學習方法。

話說回來,咒術這種力量能做到的實在太多了,瞬移、刀槍不入、控製元素、扭曲現實……

還有更多的、更詭譎的表現方式,而神源一此刻便是見識到了它們的繁複多樣,體會到了弱小與強大共存的奇異。

參與這場戰爭、來圍剿神源一當然不是隻有災級的術師,就算平安時代是咒術上的鼎盛時期,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一級多如狗,特級遍地走。

雖有些誇張,但也說明特級、或者說是災級術師並不是那麼少見,但這個階層的咒術師也絕不是那麼泛濫,數量多大可以用來作為消耗神源一力量的耗材。

況且咒術這個東西,禍級甚至是之下的鬼級,他們的術式不是不能夠對災級的術師造成威脅,隻是需要一點點的條件。

而現在呈波次在未知的能夠轉移空間位置的術式下,**神源一的術師隊伍便是由災級或者禍級術師為首,帶領著比他們弱一到兩個層次、但最弱也是鬼級的術師,試圖用他們的術式對前者造成儘可能多的損耗。

神源一控製時間的術式在如今對咒術師一方來說並不是一個秘密,作戰的人員都知曉敵人的速度是時間上的概念,當他們出現在對方視野中的時候,生死勝負就有可能已經被確立。

藍色澄澈如鏡子般的水流詭異的浮在空中,它上下連接、平滑的水麵此時竟真的成了一麵鏡子並倒映著景象。

但事實上、術師們現在所認為神源一的極速,對後者來說還未觸及他的極限。

“他似乎沒有任何想要尋找我們主力所在位置的意思,這不應該……對方不可能不知道這是我們消耗他的攻勢,可他為什麼願意花費力氣一個個殺死對手?是傲慢還是絕對的自信所以無所謂?”

咒術師分波次的進攻是為了防止人員過多被領域展開一網打儘,而神源一沒有使用術式一路殺穿到對麵後方,甚至是連斷斷續續使用的術式也沒有將效率提至最高。

這些術師並不笨,在實力參差不同的同伴卻都以差不多的方式被斬殺後,剩下的最後一人發出了怒吼。

……

這才是神源一選擇用咒刀、術式的加速也隻是限量使用,甚至哪怕是一個鬼級術師,他都能和對方過兩招然後在對方任何手段都無法違逆死亡的迫近時才斬殺對方。

第十三波進攻隊伍,全滅。

然而神源一就像沒聽到眼前之人的怒吼一般,他隻是按部就班的攻擊對方的弱點,走了幾個來回後鬼魅一般的劍鋒就突破其防禦斬滅對方一切生機。

於是、每一個到達戰場的咒術師,他們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釋放自己的術式,這可能是他們第一、也是唯一能做出的舉動。

可它上麵的景象並不是這周圍所發生的事情,而是數裡地之外、已成一片廢墟的平安京原址上的廝殺之景。

可這樣雖然也能收割一部分‘豐富’的死亡,可那些被歸墟拖入永恒中的術師可就不行了,單純從死亡的感受來說的話,神源一的‘歸墟’可以說是最無痛、最平和的手段。

這種被戲耍、宛如飽食的貓科動物爪下獵物的感受直讓他發狂,如果敵人能夠一刀斬殺他,他都不會這麼情緒異常,反而正是這種將人逼瘋的絕望與恐懼,才是最痛苦之事。

沒有任何痛楚,就像在睡夢中逐漸放下身體的控製權一般,隻是這個平和無比的夢境將會持續到‘永恒’,同時它也會快到不可思議。

“你這家夥、是在戲耍我們嗎?”

這是因為他需要足夠豐富的死亡來讓‘收獲’最大化,不然以神源一現在的真正實力,短時間數次開啟領域毫無問題,隻要找到術師們**最多的地方,一次‘歸墟’下去保管乾乾淨淨,多來幾次對方所有的打算都會煙消雲散。

他們在開始最終決戰前想過很多可能,也做過很多準備,在絕對的災難降臨之際,各方之間的矛盾都變得輕如雲煙,於是一時也稱得上是多方協力。

以這裡為中心,一個簡易的基地早已搭建完畢,結界對這裡的覆蓋保護也很完善,而此刻安倍晴明以及數名負責這次行動的各家咒術師正看著水鏡上麵顯露的前線景象。

這一處據點就為了防止預想中可能會被找上門來,因而設立了很多結界、陷阱,雖然現在看來或許沒什麼用,但敵人根本沒這方麵的打算也很令他們驚訝。

安倍晴明的神色此時有些複雜,因為那個‘猜測’並不是出自他,而是來自那個非常有名的‘兩麵宿儺’。

在這邊派去的人被隨手殺掉後,咒術師們並沒有完全放棄宿儺這個肉眼可見的強大戰力,於是晴明親自去了,對於並非螻蟻的術師,剛享用完‘盛宴’的宿儺還是有那個興趣與對方多聊兩句的。

尤其是這也是關於宿儺此刻最關注的方麵,因此宿儺便透露了一些信息與咒術師陣營,可這場決戰至關重要,即便有宿儺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晴明他們也不敢托大,仍然是做好了他們所認為的萬全準備,但局勢仍舊是朝著數種猜測、準備中,朝著最慘烈的方向無法控製的狂奔而去。

可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這場不對等的戰爭已經注定了他們無論是贏是輸,所迎來的結局都算不上好。

人心是複雜的,咒術師之中自然也有不想加入這場戰爭,哪怕自己的咒術會慢慢變弱,他們也選擇了躲起來、得過且過。

而現在還出現在這場戰爭中的術師,他們都有著各自為之而戰的理由,他們不能退縮、縱使前麵是死亡的深淵,衝鋒也不能停下來。

……

“藤原家、日月星進隊……請賜教!”

新的一隊術師在現身後便報出了他們的名號,同樣第一時間開始使用出術式,這些術師神情較之先前的人要多了一些複雜的意味。

神源一單手執刃,另一隻手正並指搭在天羽羽斬的鋒刃之上,在聽見這些人的自我介紹後,他也露出了回憶的神色。

“日月星進隊啊,真是……有些久遠了……”

可很快凶厲的術式直衝而來打斷了神源一的回憶,無形的束縛好似觸須攀上了神源一的身軀,接著一個鬼影般沒有任何五官之類特征的人形影子也一馬當先的‘飄’了過來。

斬!

明亮的劍光如匹練般撕裂了虛空,連同那無形的束縛一齊斬斷,對於那個鬼影一般的術式效果神源一就沒有任何需要保留它的必要了。

隻是一個瞬間、他便出現在了那道鬼影的後方,紛亂的劍光這才姍姍來遲將其撕成了碎片。

接著神源一沒有使用術式,隻是以平常咒力強化下的身體速度欺身貼近了其中一名敵人,暴起的劍光幾個起落就攪亂了對方所有防禦手段。

吞吐的鋒芒很快便在其絕望的目光中輕輕掠過帶起了一小片血跡,隻留下一具尚且溫熱的屍體無力倒下。

一劍封喉。

“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啊,那個……應該是叫烏鷺亨子吧,全部都已經成為回憶了麼……”

斬擊、全都是斬擊,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神源一手中的天羽羽斬永遠顯露著最凶厲的姿態斬碎一切,對方的所有反擊在他的眼中都無一遺漏。

能輕鬆躲過的神源一便每每未卜先知的避開其鋒芒,麻煩點的他就直接用‘時間回溯’解決一切障害。

“為什麼?”

倒在血泊中最後一名術師喘息著問出了一句熟悉的話語,神源一神色未變並未再進行解釋,而是乾脆利落的一劍斬殺了‘價值’已經被榨乾的他。

……

時間彷佛回到了那場才過去不久的災難,不、眼下要遠比討伐八岐大蛇的那場戰役困難、慘烈的多。

如果說後者是其體型龐大所帶來的地動山搖毀滅方式的話,那麼這次‘弑神’之戰就是在麵對一個看不見底部的死亡深淵。

一個接一個術師的生命被其吞噬,而他們還是未能探測到對方的虛實,這片廢墟再度化為了修羅煉獄般的戰場。

一場場被特意分開的戰鬥之間幾乎沒有任何間隙,因此那些被斬殺的術師們就這麼逐漸堆砌成了真正的屍山血海,‘萬界一處’也開始運轉。

這場成為祭台上所舉辦獻祭儀軌的戰爭讓它前所未有的活躍了起來,神源一甚至能感受到它明顯在逐漸攀升的‘充盈感’。

經過數十年的“澆灌”等待,如今正是收割“碩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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