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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玨前腳剛跨出白無雙的院門,便被巡邏的護衛找到了。
他說之前來沈府做客的琉璃姑娘喚他去後院的廂房。
她竟然沒走?
銜玨向來穩重的步伐不由加快。
廂房的門沒關,遠遠銜玨便瞧見一位身影窈窕的紅衣女子背對立於廂房之內。
“琉璃姑娘。”
他輕聲喚她,他們昨日的紛爭還曆曆在目,他覺得她並不想見他。
誰成想轉過頭來的琉璃卻對他綻出一笑,客氣地喚了聲,“銜玨師叔。”
銜玨步入房內,一眼覷見床榻上躺著正昏迷不醒的祝楠石,快步上前把脈探息。
“我剛回來,便見祝師兄臥在這廂房裡,傷勢已經痊愈得差不多了,想必是那藍衣女子救下的。”
琉璃在一旁伸著頭解釋道。
她見銜玨如釋重負地放下祝楠石把脈的手,還不忘添油加醋地找補道。
“你可彆誤會了,我可不認識什麼藍衣女子。當真是碰巧遇到了,把他留在這兒又不放心,就乾脆等你們回來。”
銜玨沒有作答,似對此並不在意,隻轉頭望向正喋喋不休的琉璃,神情欲言又止。
被他有些深沉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怵,琉璃尤想開溜,於是順水推舟道。
“好了,既然師叔你也回來了,我就不打擾了。”
“花色如何?”
銜玨開嗓,語氣有些鄭重,“她的傷勢可不一般。”
琉璃眸色的慌張一閃而過,不過也就是刹那的事情,很快她便神色如常地朝銜玨恭敬一拜。
“師叔不是要開壇求雨,花色的生死此番多仰仗師叔了。”
琉璃明白藍瑩為何要死守花色複活的消息。
花色作為玄策選中的器,她的死亡玄策定有感知,隻有花色在眾人眼裡徹底死去,才能擺脫玄策永世不止的追殺。
銜玨神色黯淡,原來花色也沒能挺過來。
他眸色微沉,囑咐琉璃保存她的屍身,卻轉念想到,這段日子,琉璃應該也都會待在洛河鎮,心下一鬆。
“這是自然。”
琉璃應著便想走,她感覺她的耐心就要被磨沒了。
“等等。”
銜玨從床邊站起身來,喚她。
還有什麼事啊?
琉璃有些不情願地轉過身,卻對上銜玨微凝的雙眸。
他明明沒有開口,卻好像藏了許多話。
她一時看不懂,本能地有些心怯。
“昨晚之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銜玨突然鄭重許諾道。
琉璃瞳色微顫。
交代?
他銜玨對她能有什麼交代?
直到出門,琉璃心底都在打鼓。
雖說昨晚她一時氣性上頭與他起了爭執,可冷靜下來、設身處地想。
若她是銜玨,麵對她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修,還出頭出得那般湊巧,換她也會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