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討債(1 / 2)

冬夜炙吻 陳以墨 7764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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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瑞士生活了十年,但這個歐洲鐘表之國對傅聿時而言,也隻是工作的地方,不是家。

他在這裡的時間,是以秒計算的。

不想浪費一丁點兒時間,然而眼下的工作,明顯陷入了困滯。

日內瓦的會議室裡。

這場會議從清晨到傍晚,已經持續了整整八個小時。

關於寶玥中國區的開拓,大部分議題高層已達成一致,但首發款和係列腕表的設計卻遲遲沒能在他這裡通過。

“傅,你的要求實在太高了。”總部另一個負責人路易斯幾近抓狂。

手下的設計師按照傅聿時的要求推進工作,連月來,數不儘的修改,甚至連概念都全部推翻重來,他依舊不滿意。

看向路易斯,傅聿時將手中的設計稿撕碎,“是我要求太高,還是你能力不足?”

被他盯著,路易斯覺得好像下一個被他撕碎的會是自己,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話。

“你行你上啊。”

凝固的氛圍霎時被打破。

不知是哪個中國人笑了下,所有人都跟著哄堂大笑起來。

傅聿時站起來,雙手撐在桌上,視線淩厲地掃向眾人,“首發款我負責,剩下的你們自己搞定。”

路易斯頓時鬆了口氣。大魔王多少還是有點人性的。

散會後,他特意給傅聿時買了杯咖啡討好他。

瞥了眼路易斯遞來的東西,傅聿時繼續翻閱文件,頭也不抬。

“如果你能把時間用在正事上,效率會高很多。”

路易斯向來知曉他對專業的苛刻,也見識過他因彆人的設計不達標,而生氣臭臉的樣子,因此很清楚他今日已算克製。

但死性不改,臨走前依舊犯渾問了句,“聽說你這次急著回中國,是有姑娘在等你?”

傅聿時卻是一愣。

路易斯離開後,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踱步到窗邊。

想起了一個人。

四年零四個月。

和她畢業的時間吻合。

也就是說,當年她很有可能是畢業後就立馬回國,開始從事那個和她專業並不相乾的瓷器修複行業。

那日在和璟遇見她,是他做夢也未曾想到的。

他沒有收藏的習慣,那隻青花連紋碗是大哥送的,他一直放在書房,卻被侄女失手打碎。

傅家也有古董店,有合作的修複師,但他認識的那位,恰好度假去了。

懶得麻煩大哥再替他介紹,他順路就把東西拿去了和璟。

聽見腳步聲,他下意識看向門口,她的目光卻剛好從他身上移開。

說不清那一刻是什麼感受,隻覺空氣變得稀薄,連時間都暫停了。

隻是,她變了很多。

單子丟了,她不爭不搶,以為是被欺負了不還手。後來他才察覺,她隻是不屑於去爭搶。

就像相親時,她看似禮貌溫和,卻時刻不忘同他保持距離。

不知她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但想起那日在和璟,她對那個叫羅源的男人及時止損的冷漠態度,讓他心有戚戚。

麵對這樣疏冷的她,他隻能慢慢靠近,徐徐圖之。

走神之際,電話響起,是國內打來。

“喂,青姨?”

昨晚老太太在家摔倒,醫生讓她立即動手術,她不肯,隻能先住院觀察。

事發時,家裡人都不在,傅聿時父母去環遊世界了,大哥傅之遠出差,陸樨去茶莊了。

所有人都立刻訂了機票,但一時半會也很難趕到醫院。

還好老太太身邊有個服侍多年的青姨,全家這才放下心來。

“沒什麼大事。”青姨猶豫了下,“就是老太太一直在念叨,說怕......”

“怕什麼?”傅聿時問。

“怕還沒見著你和聶小姐成婚,她哪天就意外去了。”

不用多想,傅聿時就知道這事一定跟陸樨有關。她那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他也知道這是老太太慣用的伎倆,捕捉到一點風聲,便來對他進行試探性的施壓。

放在往日,他頂多用三兩句話敷衍過去。

而此刻,他不但沒對烏龍做出任何解釋,反讓青姨把電話給老太太。

“外婆,你想見她嗎?”

聶霜現在私底下沒太多業餘活動。

以前在國外經常會去音樂會,雪季時會去滑雪。但這幾年,她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空了最多去逛下藝術展,瓷器展什麼的。

去梨花街取了修複用的顏料後,她看見街邊的道旗廣告,知道附近有陶瓷展,順路開了過去。

是一個綜合性的展,有貴的,也有便宜的。

她看上好幾套器皿,但價格超出預期太多,她隻能安慰自己,喜歡不一定要占有。

眼癮過完,從陶瓷展出來,她發現隔壁是一個鐘表聯展。

不免想起了傅聿時。

那日望月的事傳進聶舒曼的耳朵,她大抵以為兩人有發展的可能,便提了兩句傅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