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破碎(1 / 2)

冬夜炙吻 陳以墨 703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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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來酒吧,是剛滿十八歲時,被梁亦潮哄來的。

那時候,她像個天真的孩童,看什麼都覺得稀奇。

後來,他卻不讓她跟其他男人去酒吧。在她出國讀書時,他還叮囑她,若是遇見陌生男人送的酒,千萬彆喝。

男人,可不是什麼好的生物。

她當時還笑他,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梁亦潮知道她的喜好,帶她去的是安靜的地方。替她點的,也依舊是沒什麼酒精濃度的果酒。

有時候聶霜也想試試其他濃烈的酒,但梁亦潮不讓。

據說之前有一次,他沒留意,她喝了他的酒,結果醉了後就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但聶霜覺得,他在胡謅騙她,她怎麼可能打人。

不過,她還是很喜歡這種被他安排的感覺。

那是種不用思考的,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

“臉還疼嗎?”梁亦潮突然看著她。

反應了兩秒,她才明白,他問的是她被聶舒曼扇巴掌的事。她明明叮囑過陳姨,彆告訴他的。

嘴角閃過一抹自嘲,連家裡的保姆都比聶舒曼更關心自己。

搖晃著杯裡的褐色液體,聶霜眼神空洞地笑了下,“我臉皮厚,不知道什麼叫疼。”

然而,她的淡漠,卻讓梁亦潮越發心疼了。

以前,隻要他在家,就會儘量護著她。可血緣這種讓人親密又疏遠的存在,卻將他隔離在她們真正的戰爭之外。

他沒有資格對繼母和繼妹之間的事指手畫腳,以至於最核心的問題,從未真正解決過。

抬手揉了揉她頭發,梁亦潮斂了情緒,“是比我這個做哥哥的,厚了那麼一點。”

聶霜彎了下唇角。

想起自己剛來梁家時,生怕做錯事,惹母親和梁叔生氣,在家總是沉默寡言,小心翼翼,活得拘謹極了。

而那時,梁亦潮放假從國外回來,見到她這個整天繃著臉的可憐蟲,便好心帶著她四處溜達。

他跟朋友打球,她就坐在旁邊看。他和同學聚餐,她也像個拖油瓶一樣跟著。

在他的耐心之下,她慢慢打開了心扉,恢複了以往的活潑。

隻是那時候,她怎麼也沒料到,真正為難她的,不是梁家人,而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聶姨嘴硬心軟,下次彆跟她硬碰硬,服個軟,彆讓自己受傷行嗎?”

她母親什麼樣,她再清楚不過,但她沉默著,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梁亦潮無奈地歎口氣,他知道,聶霜不會吃一塹長一智。如果還有下次,還會是同樣慘烈的結果。

她看起來不爭不搶,但骨子裡,倔得很。

“對了,你公司怎麼樣了?”有些事,她不想再多談。

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他也放過了她,“忙了大半年,也算是步入正軌了,接下來就等著你哥大展拳腳了。”

“那你什麼時候給我帶個嫂子回來?”她忽爾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盯著八卦的人默了兩秒,梁亦潮放下手中的威士忌,指節在桌上輕叩,不答反問。

“聽說,你跟那個傅家的傅聿時相處得還不錯?”

他也是在跟梁棟視頻時,聽聶舒曼在旁邊提起的。小孩長大了,這種私事不會同他分享,他也不好多問。

簡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聶霜捧著酒杯,抿了口,不吭聲了。

“你這麼多個相親對象,也就傅聿時還行。”

“你認識他?”她有些意外。

“前兩年去歐洲,路過瑞士,去了一個鐘表展,跟他有過一麵之緣。”

“哦。”

“進展到哪一步了?”

低頭撥弄著吸管,她想起那晚的爭執,還有那條被她冷落的道歉信息。

“我們對彼此都沒什麼想法。”

梁亦潮挑眉,“你確定是......都?”

“我能對彆人有什麼想法?”

她低著頭,梁亦潮也看不清她表情,不知是在裝傻,還是在敷衍他。

又或是,真的遲鈍到什麼也沒覺察。

“可我聽說他從來不相親,也從不多管閒事,竟然還能三番兩次同你產生交集。”他繼續旁敲側擊。

“那是因為他外婆病了,他想要滿足老人家的願望。”聶霜語氣很淡地解釋。

梁亦潮不置可否,隻看著她,笑道:“如果覺得他人不錯,可以試試。”

“哥。”她歎了口氣,“我不想談戀愛。”

帶她出來是想讓她開心點,見她又低落了,他沒再逼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