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就好,以後被欺負,隨時告訴哥。”
看見程延,聶霜腦子裡總會想起爸爸的事,爸爸的笑,牽著她時溫暖的手......
而這些都讓她在這個宴會廳裡顯得不那麼孤獨。
“好啊。”她回答得很輕快。
加上聯係方式後,程延給了她張演奏會的門票。地點在維也納,時間是一個月後。
“希望你能賞光,也希望你眼中的我,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
看到維也納三個字,她的心裡是在猶豫的,但還是笑著接了過來。
程延的侄子侄女都是學琴的,見聶霜比自己那臉臭的叔叔好相處多了,圍著她拋出十萬個為什麼。
程延抱歉一笑,聶霜卻說沒事,耐著性子對這些小朋友有問必答。
傅芸過來打招呼,順便將聶霜拉到身後護著,“這可是我們傅家未來的兒媳婦,你們程家就不要覬覦啦。”
一番玩笑話,既惹得程家長輩哈哈大笑,又把聶霜從圍觀中解脫出來。
看著把自己當親女兒一樣護著的傅芸,聶霜對於身世曝光這件事,帶了幾分歉意。
她知道傅家一開始選中她,很大程度是因為梁氏門當戶對的背景。
即便她和傅聿時是假的,但讓傅氏陷入八卦的漩渦中,她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傅伯母,我......”
“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了。”傅芸打斷她,“不管是奶奶還是我,我們看中的都是你這個人。”
“你和傅聿時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傅芸握住她的手。
被這話安撫得越發心虛,聶霜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勉強地笑了下。
宴會散場,傅聿時正跟著傅芸去招呼離席的客人,察覺到她的目光,朝她看過來,她卻迅速移開了視線。
回到席間,就聽見李早得理不饒人,而文淵也被他嘲諷得臉色忽紅忽白。
“剛不是還說我們霜姐是鄉下來的野種嗎?怎麼現在知道高攀不上了,不叫囂了?”
忽視文淵的存在,聶霜問李早:“其他人呢?”
“跟沒教養的人呆在一個空間,估計是煩了,出去透氣了。”
見聶霜來了,文淵心虛,抬腳就要走。
瞥見她手中的東西,腳下一頓,似是不敢相信,語氣又酸又驚,“那是什麼?”
“程延的音樂會門票。”聶霜又特意補充了句,“VIP的。”
“有什麼了不起。”
話雖如此,心裡卻不是滋味。
她此前考過程延的中央樂團,連初試都沒進。而眼前這個被她稱為野種的聶霜,竟是創始人聶煦文的女兒。
“是沒什麼了不起。”聶霜拿著票在文淵眼前晃了下,“這票送你,你應該也看不上吧?”
“真的?”文淵眼睛一亮。
“當然,”聶霜繞過她,“假的。”
曲終人散,對上聶舒曼的視線,聶霜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麼。
“你跟我過來。”聶舒曼語氣冷冰冰的。
“為什麼要上去表演?”休息室裡,她麵色鐵青地質問聶霜。
“為什麼不能?”
被噎了下,聶舒曼神色稍緩。
“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你就暴露身份了。本來借著梁家的身份,彆人還能高看你幾眼,現在好了,都知道你不是梁家的骨血了。”
“媽,你真以為傅家不知道我的身世嗎?至於其他不相乾的人,就更沒有隱瞞的必要。”
她低下頭,麵無表情。
“而且我並不認為,做聶煦文的女兒是一件丟人的事。”
“你!”聶舒曼摁了下太陽穴,“那你也應該考慮下你梁叔的感受。”
嘴比腦子快,聶霜聽見自己的聲音冷漠得不像話,“是考慮你的感受吧?”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
除了窗外雪花墜地的輕響,再無任何動靜。
聶霜覺得自己陷入一片白茫茫的靜止中,好長時間,感官才重新有了知覺。
被戳中心事,聶舒曼沉默了一陣,但很快恢複了優雅的姿態。
“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