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自由。”
房間倏然安靜下來。
分明隻是一件小事,也不知道怎麼就擦槍走火了。
沒有開燈,聶霜看不清傅聿時的表情,但從凝固的氛圍裡,她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傷到他了。
想解釋些什麼,卻聽到他的聲音輕如羽毛。
“愛我嗎?”
在一起沒多久,他知道不該為難她,但還是不可抑製地問出這個愚蠢的問題。
聶霜心裡微顫,突然明白了他此刻的奇怪,不過是昨晚的某種後遺症。
這件事連她自己都沒想清楚,她無法給他肯定的回答,也不想騙他。
但她清楚如果什麼也不說,這種傷害會成為一顆長滿刺的種子,紮在他心裡,持續生長。
然而下一秒,卻聽到他落在她耳邊的那句氣聲,“沒關係”。
像是在寬慰她,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語氣低到讓她的心臟被攥了下,發酸發脹,隱隱作痛,仿佛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的人。
突然有些心疼他。
想伸手去擁抱他時,他的唇已經在黑暗中急切地尋了過來。
她沒有躲,伸手抱住了他。
像是在安撫,又像是愧疚,她主動抬頭迎合他越來越熱烈的吻,任由他撬開唇舌,長驅直入。
眼睛看不見,聽覺和觸覺便被放大數倍。
喘息聲和唇齒糾纏聲,皆入了耳,在缺氧的室內,加劇著心跳的速度。
被他吻得腦袋發暈時,她終於獲得新鮮的氧氣。
“明天再走好嗎?”他的聲音還沒平穩下來,開口仍有些喘。
片刻前的刀鋒,在這場黑暗的親吻中,瞬間化為絲絨。
爭吵不再,銳利不再,隻剩下悸動後的柔軟。
“好。”她沒有猶豫。
這時,安靜的空間突然響起電話的震動聲,突兀而刺耳。
他抱著她沒動。
被她提醒了句“不接嗎?”傅聿時才不耐煩地伸手去摸手機。
離得太近,聶霜瞥見了蕭煜兩個字。
還好,他開的是震動模式,否則一牆之隔,被聽見豈不尷尬。
這通電話傅聿時並不想接通,掛斷又顯得不太禮貌,他索性將手機扔在了旁邊櫃子上的一個毛絨玩具裡。
這個蕭煜,被大哥拒絕後,又來找他,試圖曲線救國,能有這種想法,也不知是蠢還是天真。
他礙於情麵,不能直接拒絕,隻能耐著性子聽他的投資分析。
手機陷入毛絨玩具裡,震動聲變小,沒了手機屏幕微弱的光,室內再度暗了下來。
“不生氣了?”
他伸手將人摟進懷裡,鼻尖蹭著她的,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上。
聽他這麼一問,倒顯得自己很小氣。正要辯解,埋在毛絨玩具裡的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震動了起來。
看來不解決這個麻煩,他都沒法安心跟她講話。
拿回手機,準備摁下接聽鍵,傅聿時就聽到來自聶霜的提醒。
“彆和這個人走太近。”
忽然想起什麼,他頓住接聽的動作,任由手機兀自震動。
直到結束後,他才打開設置界麵,將震動改成了鈴聲模式。
聶霜沒注意到他的動作,見他沒吭聲,以為是自己的話沒說服力,試圖搬出更多論據時,卻見他將手機往旁邊一放。
沒塞回毛絨玩具裡,而是直接放在了櫃麵上。
“我知道。”他身體貼了過來。
“你知道什麼?”
“那晚你跟他的對話,我聽見了。”
掏心掏肺的自白被當事人聽到,聶霜臉燒了起來。隻慶幸此刻沒開燈,他看不見她臉紅。
“我沒想到,原來在你心裡,我那麼好。”
他親了下她唇角,蠱惑的聲音撞擊著她耳膜。
“隻是,我恐怕沒有你想的那麼君子。”
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什麼意思,他已經再度含住她的唇。
手上也沒閒著。
不同於之前隔著衣服,這次沒有任何阻擋,粗糙指腹一寸寸刮過細嫩皮膚時,她渾身顫了下。
被握住時,他指尖突然的挑逗令她沒忍住,出了聲。
隨即,便聽到了門外挪動的腳步聲。
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