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確實也很難解釋什麼。
傅聿時動了動嘴,終究隻緩緩吐出幾個無關緊要的字。
“辛苦了。”
不在意是假的,那句話一直折磨著聶霜。
他喜歡了那個女人很多年,那自己在他心裡又算什麼?
他昨晚才說愛她,可這份愛,到底是輕是重?
睡意全無時,旁邊的人突然往外翻身,“砰”一聲從床上掉了下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扛上床,聶霜剛給陸樨掖好被子,她忽然睜開眼,抓住自己。
不知是在做夢,還是已經清醒了過來。
“嫂子你知道嗎,我以前見過我哥的初戀。”
“雖然那隻是一張模糊的照片,但我總覺得,你跟她,好像。”
耳朵裡轟然作響。
心臟失重般,墜落到無底深淵。
有那麼一瞬,聶霜覺得自己幾乎失去呼吸了。
所以,那個不許她打開的抽屜,是不是也鎖著那位初戀的舊物?
腦子裡無數亂麻纏在一起。
如果剛才還能安慰自己每個人都有過往,那麼此刻,她隻覺這一切,像個笑話。
愚蠢的,笑話。
陸樨後麵的話,她再沒聽清。
繞回自己那側時,她隻覺渾身發冷,腳步虛浮。
掀開被子,她並未躺下去,而是抱著膝蓋,望向一片漆黑的窗外。
天黑還早,黑夜還很漫長。
一夜無眠,翌日的頭痛在她預料範圍內。
看著鏡子裡眼下陰影濃重的自己,聶霜發了會兒呆,才打開水龍頭。
洗漱完後,她給自己化了個淡妝。行李昨日已收拾好,也已經跟長輩們道彆過了。
沒有叫醒酣睡的陸樨,聶霜將這段時間的人情暖意一一記在心裡,然後提著行李去找傅聿時。
她不打算讓他送自己,但心裡再彆扭,還是要說聲再見的。
明麵上他們並沒有吵架,這是基本的禮貌。
透過書房的門縫,她看到他正在接電話,從嚴肅的語氣判斷應該是工作上的事。
看著他冷峻的側顏,聶霜忍不住想,他看著她時,是在透過她,看著誰呢?
那個被他愛了很多年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樣呢?
她沒敲門,在外麵站著等了十來分鐘,書房內的人非但沒收線,淩厲的語氣越發顯示出他此刻不能被打擾。
算了,等會兒給他發信息。
這樣想著,聶霜提著行李轉身離開了。
在她抬腳的瞬間,傅聿時側過身,鬼使神差往書房外麵瞥了眼。
聶霜的衣角一閃而過。
他頓了下,想張口叫住她,卻被電話那頭的人絆住:“喂喂......傅聿時你在聽嗎?”
他揉了揉眉骨,“你繼續說。”
隻有完工後再去找她了。
直到兩分鐘後,他腦子裡突然閃過某個念頭,然後目光筆直地朝門外射去。
剛剛她手裡拿的是...行李?
司機已經等在外麵,從室內到室內外不過半分鐘的路程,偏偏在踏出客廳時,發生了意外。
聶霜撞見了一個女人。
隻一眼,她便想起了昨夜陸樨口中的那位“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