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女要是敢見安和公主,就不會直接找上念淺安了。
裝死的狗腿們適時活了過來,圍上前低聲勸道:“娘娘如果知道您受了委屈,一定會為您做主。奴才伺候您回宮?真驚動了公主,念六姑娘豈不是更要仗勢欺人?您可不能中了她的激將!”
薑貴妃並不拘束七皇女,他們一邊順著七皇女,一邊尊著薑貴妃教導,真心狗腿難為。
七皇女哪裡肯聽,逮著人就又踢又打。
念淺安不忍直視,看向依舊伴隨七皇女身側的少女。
出宮前周姑姑已和她科普過此人,此刻點名道:“於姑娘今天不馬後炮,隻專心當鵪鶉了?七皇女能想到拿輩分壓我,是你出的主意?你這陪讀倒是儘職,人瞧著也活泛,可惜沒用到正道上。
我不管你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椒房殿,拿我當靶子卻是找錯了對象。彆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你要是以為我還是以前的念六姑娘,就大錯特錯了。”
於海棠心下訝異。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必然,念六姑娘竟真的脫胎換骨了?
緩緩抬起的臉上卻是茫然而無奈,“念六姑娘何必含沙射影?你這話太高看我,也太低看我了。”
念淺安:求說人話。
“你和她廢什麼話!”七皇女聞言不哭了,仿佛得了提醒找到遷怒目標,扯住於海棠恨恨道:“你和她廢話,不如想想怎麼和我解釋,和母妃交待!”
於海棠越發無奈,甚至還朝成功“挑撥離間”的念淺安苦笑了一下。
念淺安一抖,狗腿們心頭一揪。
他們對溫柔可親卻總是背鍋的於海棠深表同情,越發苦勸七皇女,隻求先轉移戰場。
念淺安深看一眼於海棠,攔下七皇女道:“我敬你是個女君子,隻動口不動手。今天既然來了,就把你我的恩怨一次了結,彆哭完就跑,你不煩我煩。”
七皇女輸人不輸陣,色厲內荏地挺起小胸脯,“你想怎麼了結!”
念淺安無視七皇女的小飛機場,揮退下人,瞥著猶豫不決的狗腿們道:“杵著乾啥?怕我嫌命長當眾謀害皇女?”
狗腿們這才散開,於海棠擔憂地看一眼七皇女,帶著丫鬟隨下人們退遠。
“我先問你,上次你回椒房殿告狀,真驚動皇上了?”念淺安一副好言好語的樣子,“我聽周姑姑的意思,皇上沒少為椒房殿出頭,為難坤寧宮?”
七皇女隻差沒翹尾巴,即自豪又不屑道:“那是當然!父皇對母妃又敬又愛,哪裡舍得母妃為了我受委屈!當晚父皇就去了坤寧宮,第二天就傳出坤寧宮禁足一個月的話!”
“坤寧宮除了年節幾乎閉門謝客,皇後都不在宮裡走動,禁不禁足有差彆?”念淺安放下心來,“我看你不是小野貓,是傻麅子。皇上去了坤寧宮,次日才傳出話來,那就是留宿了?睡都睡了,皇上哪是為難坤寧宮,光為難皇後了。”
她開了個小車,七皇女懵懂不解,堅定道:“那又怎麼樣?罰了就是罰了!還賞了母妃許多奇珍異寶,補償了我許多好東西呢!”
“給你補補腦子才是正經。”念淺安撇嘴,“我再問你,我和你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七皇女跟不上話題跳躍的念淺安,還沒回嘴就被牽著鼻子走,小眉毛皺了半晌,張口無言。
“一沒血海深仇,二沒殺父奪夫之恨,你整天想著找我茬,不是閒出屁是什麼?”念淺安自問自答,好為人師道:“就算以前我可能不小心衝撞過你,頂破天不過是姑娘家的口舌不快。我都不主動惹你了,你一皇女殿下,高貴而優雅的就坡下驢不是很好?”
她用詞無忌,七皇女臉色又紅又黑,眉頭皺得死緊,“你、你彆亂說!我不管,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行,你對我羨慕嫉妒恨,無非是眼氣太後疼我,皇上偏寵公主府。”念淺安站累了,往涼亭裡一坐,衝七皇女招手,“我教你一句乖,囊外必先安內。你想提升自己的地位,做皇家第一皇女,與其針對我這個外人,不如先搞定內人。”
七皇女早亂了陣腳,腦袋宕機道:“什麼外人內人?父皇寵我,母妃最疼我,我自然是宮中頭一份的皇女!”
“皇上寵你,怎麼不給你封號?”念淺安堵完一句教一句,“貴妃疼你,怎麼不親自為你出頭?請不動我娘,把我召去椒房殿刺兩句也成啊。你這頭一份的皇女,有幾個兄弟姐妹?”
她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把七皇女敲愣了,“四哥……京裡誰不知道四哥是最受重視的貴妃長子!我是父皇和母妃的獨女,下頭還有個最受父皇疼愛的八弟!”
有問就答,這熊孩子怎麼這麼好忽悠?
念淺安憋笑,臉色沉重地點頭,“椒房殿有得勢的長子,還有受寵的幼子,你夾在中間不上不下,就算麵子有了,裡子也是虛的。這點你都看不明白,難怪說話做事這麼彆扭,我都有點同情你了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