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小虐怡情(1 / 2)

朱門貴女守則 鴻一菌 6232 字 9個月前

念淺安哼哼著點頭。

徐月重突然覺得連翹主動避到門外正好,雅間夠深夠大不用擔心被人聽見他們的談話,遂不再刻意遮掩道:“六姑娘說得其實不錯。宮裡確實沒幾個人知道,宮外知道樹恩的卻不在少數。比如當日赴春宴的男賓,就有不少人知道我有個知交小友’柳樹恩’。

再比如我身邊的親信,也都知道我私下替’六皇子’辦的事兒,多由’柳樹恩’代為接頭轉達。樹恩需要一個明麵上的身份在外行走,倒造就了宮外不知他真身份、宮裡鮮少人知他假身份的怪像……”

說著見念淺安表情略冷漠,不由越發赧然,語帶歉意道:“我見你和樹恩常私下約見,他又為了你特意進宮取藥,還當你早知樹恩就是六皇子。上次去莊子探病,才發現你並不知情。樹恩不說,我不好越俎代庖擅自說破。”

然後發現念淺安表情更冷漠了,隻得放棄乾巴巴的解釋,哂笑道:“聽六姑娘的語氣,應該不是樹恩先坦白,而是你先發現的?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覺得楚延卿的喬裝可謂很成功,真心好奇念淺安是怎麼察覺的。

念淺安皺著鼻子哼道:“身形、武功、言談舉止。”

真實錘不是和假侍衛的奸情有關,就是和她看過半果的“柳樹恩”有關,自然不能說。

於是隻說外在的種種細節破綻。

徐月重聽罷即訝然又放心:如果不熟悉楚延卿,又和柳樹恩無深交,對這“二人”都沒有一定了解的話,倒是無法輕易窺破馬腳。

他感歎之餘有些意外,目露審視地細看念淺安一眼,“六姑娘當真心細如發。”

念淺安毫不謙虛地點頭,“一般一般。”

徐月重失笑,隨即想起經他手鋪排下去的那份計劃書,不由越發覺得好笑,新奇道:“六姑娘以馳古閣為引子的計劃書,我看過了。你可知道我得了樹恩的首肯後,安排手下親信照著做時,他們是什麼反應?”

那些或勇武或耿正的手下們曉得要辦什麼事兒時,當場臉就綠了。

念淺安的計劃書竟一味劍走偏鋒,單豎一個馳古閣做明麵上的靶子,暗地裡要他們乾的不是勾搭飛魚衛家中女眷,就是蠱惑飛魚衛家中子弟的陰險勾當。

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做法,不能說不可為,但實在太娘兒們氣太上不得台麵,對他們那些自持正義的武夫來說,簡直是邪道,不屑做吧還不得不做,各個都覺得差事比人生還艱難。

念淺安有些不好意思地乾笑道:“委屈徐世子的手下大材小用了。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飛魚衛哪是好啃的骨頭,硬碰硬得碰到猴年馬月去?倒不如試試從內部著手。真能讓飛魚衛內宅著火倒省事兒了。俗話說千裡之堤潰於蟻穴,飛魚衛能在外頭吆五喝六,能保證家裡女眷子侄都一條心?”

以前是沒人敢動飛魚衛,現在楚延卿鐵了心要動飛魚衛,有啥手段儘管使,管它正當與否陰不陰險。

徐月重好笑的是念淺安一小姑娘,是怎麼做到毫不臉紅地寫出那一篇大白話計劃書的,他忍著笑道:“正如六姑娘所言,我們隻看結果如何。等馳古閣開張,那些鋪排下去的事兒也該有所成效了。何況樹恩那裡已經收到確鑿消息,飛魚衛橫行霸道,可不單是在京城裡。”

京城以外的惡行,應該和孔震無關。

念淺安默默在心裡接了一句,滋味難言地表示鼓勵,“我動嘴你們動手,具體能做成什麼樣兒我也沒十足把握,徐世子加油。”

徐月重沒忍住笑,頷首道:“六姑娘過謙了。”

念淺安也跟著頷首,“好說好說。”

徐月重見狀微微挑眉,邊替彼此續茶,邊試探問,“六姑娘似乎興致不高?”

念淺安想到魏父和“柳樹恩”,捧著熱茶呼呼道:“今天接連被虐,興致高得了才怪。”

徐月重也吹了吹熱茶,暗道念淺安並無明顯外傷,應該不是他以為的那種虐,不禁越發疑問,“六姑娘被誰虐了?”

念淺安實話實說,“喜歡的人。”

徐月重險些噴茶。

念淺安見他臉色瞬間尷尬,才反應過來是原身的鍋,“……我說的不是你。”

徐月重更尷尬了,“……我知道。”

他隻是被念淺安的直言不諱嚇到,除了尷尬並無其他想法。

因他早前對原身的印象隻停留在“公主府的嬌生獨女”上,直到春宴一事時都不曾記清念淺安是何模樣,後來做了中間聯絡人才算略有神交,再有探病時一番深談,才對念淺安生出全新認識,且印象即深刻又鮮明。

甚至懷疑春宴一事另有誤會,至少他幾次和念淺安接觸下來,並不覺得念淺安對他有意。

何況事情已了,他本就不甚在意更無心計較,如今因“公事”和念淺安相交,再看眼前頗有些男兒豪爽的小姑娘,隻覺和同僚、屬下相處般自在,短暫尷尬過後,反而委婉告誡道:“六姑娘若是不忿被喜歡的人虐,大可以虐回去。隻不過要用對方法,彆以身犯險,最後反而傷了自己。”

念淺安默默給徐月重的人品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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