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婚女嫁,哪能這樣理論?”念駙馬溫雅一笑,握住安和公主的手低眉垂眼,語帶追悔道:“如果我能早些遇見你,自然巴不得能早幾年娶了你。”
安和公主瞬間手心酥癢,“花言巧語!”
念駙馬笑著親吻安和公主的手背,“真心實意。想來六皇子和我是相同心境。”
他成功把安和公主的氣性親沒了,徒留嫡仙般的瀟灑背影,自顧飄回喜宴。
進屋的劉嬤嬤一點都不意外,“駙馬爺不反對婚期?您也鬆口同意了?”
她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安和公主絕對又被念駙馬的笑容迷得立場不穩了。
不止被親吻手背的安和公主咬了咬水潤的唇,“……閉嘴。”
少問兩句行不行,就不能給滿臉嬌羞的主子留點麵子嗎!
劉嬤嬤搖頭失笑,側耳一聽表示無法閉嘴,打起門簾道:“六姑娘來了?”
念淺安誒了一聲,直奔安和公主去,“娘,您手疼不疼?腿累不累?我給您捏肩捶腿。您彆氣壞身子,啊?婚期的事兒樹恩在信裡說過,我還沒來得及和您商量呢,沒想到陳寶是個急性子,竟挑了今天請期。婚期是我首肯的,您彆惱樹恩好不好?”
安和公主不嬌羞了,英眉鳳眼齊齊倒豎,“敢情就我和你爹被蒙在鼓裡!女生外向,我可真是生了個現身說法的好女兒!”
彆這樣,她也被蒙在鼓裡了好嗎!
念淺安流著淚背著鍋,歪歪身子露出綁在背上的雞毛撣子,“娘彆瞎說,我內向得很。您看,我負荊請罪來了。陳喜拿動物毛新紮的撣子,抽起來可響了。您聽個響兒解悶,打我出口氣?”
劉嬤嬤忍著笑歪樓,“陳喜還有這手藝?”
念淺安滿臉悔恨不帶走樣的,並且不耽誤閒聊,“可不是。貓狗雞鴨、小鹿小鳥春天掉的毛陳喜都攢著呢,嬤嬤瞧這撣子,頂端紮的是鳥雀的絨毛!摸起來可舒服了!”
二人聊得很愉快,安和公主聽得沒脾氣,抽出雞毛撣子丟到一旁,恨恨捏女兒的臉,“行了,用不著你們跟我這兒一唱一和,我還能真下手打你不成?”
念淺安立即順杆爬,歪進安和公主懷裡乖乖送上另一邊臉,“您下不了手打我,捏我兩下也行。這邊也給您捏。”
劉嬤嬤再忍不住笑,哎喲道:“公主手下留情,要是落下印子消不掉,回頭六皇子瞧見該心疼了。”
這下輪到念淺安滿臉嬌羞了。
安和公主見狀有喜有憂,捧起女兒的臉認真打量,片刻後即嚴肅又疑惑:“你這一臉傻樣兒,我這做娘的都看不下去,真是委屈小六唱這出情有獨鐘的大戲。”
頓時假裝不下去嬌羞的念淺安:“……”
她突然很懷疑,原身可能是充話費送的。
安和公主這麼嫌棄女兒合理嗎!
她果然不是親生的。
念淺安弱弱地嚶嚶嚶。
“都要嫁人了,少跟我裝癡賣傻。”安和公主口嫌體正直,終於大發慈悲摟住女兒,輕言慢語道:“罷了,五月十六就五月十六吧。小六肯為你做到這份兒上,我就信他一回邪。”
當年她不接茬,心裡卻始終記著楚延卿的話。
不納二妾,不會有庶出。
三年間楚延卿或委婉或直接,拒絕過多少想借女兒攀附他的人家,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每逢過年回京,楚延卿但凡回皇子所,依舊留宿李菲雪院裡,卻也沒鬨大寵妾的肚子。
目前為止,楚延卿確實說到做到。
安和公主將當年那一句準話說了,低頭看著女兒,“出嫁後能過成什麼樣兒,就全看你自己了。”
早知此事的念淺安比安和公主知道得更多,聞言不接話,隻貓兒似的窩在安和公主懷裡,孺慕地輕聲道,“娘放心,我不會讓您擔心失望的。”
安和公主很不以為然,“小六要是讓你失望,你就揍他。像我揍陳寶似的狠狠地揍。”
這話好耳熟。
簡直和她跟念秋然說的話一模一樣。
念淺安埋著頭笑:不會安慰人這點,她和安和公主妥妥親生的!
榮華院雨過天晴,念家兩府剛忙完一場喜事,又開始準備近在眼前的另一場婚宴。